话落,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嚎,“我可怜的公子啊!”今晓端着那盆血水,哭得撕心裂肺,“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喻誉:“……”
寇辛:“……”
寇辛站起身就往外走,“疼死你算了。”
喻誉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连忙拦住,“你去哪?”
寇辛理所当然道,“回宫啊,御课都快过了,若是叫人发现我逃了出来,怕是又得挨罚。”
喻誉笑了句,“小没良心的。”
寇辛想踹人,“你这臭死了,我可不想多待。”
喻誉揽住寇辛的肩:“你这一来一回都有两个时辰了,你现在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寇辛沉思,说的也有道理。
喻誉徐徐善诱,“这也离午时不远了,不若我请你去回香楼吃一顿?”
寇辛斜眼看他,蠢蠢欲动。
喻誉继续道,“再说,你现在要怎么回宫?”
寇辛恍然,“对噢。”
喻誉挑眉:“走着?”
寇辛勾唇,“走着。”
喻誉重新给自己上了药,绑了纱布,穿上身低调的衣衫,熟门熟路地领着寇辛翻了窗,从侯府后门出了去。
回香楼老位置。
喻誉为了赔罪,
点了满桌子的菜。
酒足饭饱后,午时,寇辛借着长公主府去宫内送食盒的行车成功进了宫,一路被送至了太学内。
为了防止被人看见,寇辛没有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而是拐了个弯,进了此时空无一人的校场,准备从校场后门抄小路走小门去寻小生子。
寇辛唯独没料到,校场不仅有人,他们还在跑马,沙尘飞扬的空地上,几匹高大的骏马围着一匹小马驹。
寇辛躲在暗处,看戏。
被围的人正是牵着小马驹的燕京涵。
“教头可是好不容易给你找了头还没断奶的小马驹,小淮亲王该不会连温顺的小马驹都驯服不了吧?”
“说不准呢,西域人骑惯了低贱的橐驼,自然骑不惯这上等好马。”
“非也非也,西域人也是用弓箭捕猎,可小淮亲王如今连一石弓都拉不开呢。”
“我听闻老淮亲王当年在战场上可拉七石弓,一箭将敌军将领枭首示众,威武将军更是天生就力大无穷,一手长缨枪可斩落无数人马。”
“怎么唯独小淮亲王如此……不堪入目,西域人的低贱血脉当真可怕。”
……
威武将军便是老淮亲王之子。
无论对方说什么,燕京涵都一言不发,他早已习惯了,越是反抗这些人越是不会轻易罢休,只要忍耐一段时间,这些人才会——
“不若这般,今日便由我们教会小淮亲王如何骑马?”
燕京涵猛地抬眸。
“来人!”
远处,有一个士兵牵来一匹通体漆黑,唯独四蹄皆白的高大骏马。
这是今日御课上教头拿来演示的马匹,是边境上贡而来的汗血宝马,一等一的烈马,这群人让不会骑马的燕京涵去驯服这等烈马,居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