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梅香表情严肃,愁眉苦脸地,“英英,我没能动罗筱,让你失望了。”
邵英英闻言,顿时像掉进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呆愣愣地站着,直觉眼前一黑,双腿发软,晕了过去。
武效军伸手抓住邵英英的胳膊,向怀中一揽,双手扶肩,“梅香,快点,邵英英晕过去了,快把她扶到椅子上。”
秦梅香弯腰俯身,双手抱住邵英英的两只脚,两人连拖带抬把邵英英放到椅子上。秦梅香轻轻掐住她的人中,不停地喊道,“英英,快醒醒,英英,快醒醒,你千万可别有事,千万别吓我和效军啊。”
武效军快步跑到旁边商店,取来两瓶需泉水,拧开瓶盖,递给秦梅香,“梅香,快给她湿湿嘴唇。”秦梅香接过水瓶,用一只手拨开邵英英全无血色的双唇,小心翼翼,一点一滴地把水喂进口中。
好半天,邵英英才缓缓睁开眼睛,热泪盈眶,他灰白的嘴唇,像两片柳叶那样微微地颤动着,“看来是真的,看来是真的,我娘终于盼到我姐了,我有姐了,我要见到她,我要认她,我一定要了却我娘的心愿。”
秦梅香见邵英英醒了过来,急切地,“英英,不要多想,快点喝点水,清醒清醒,无论如何,你都会见到罗筱的。”
邵英英慢慢张开嘴,喝上几口,感觉精神好多了,看着秦梅香心急如焚的表情,痛苦地,“梅香姐,让你们受累了,一定帮忙让我见到罗筱,不见到她我是不甘心啊。”
秦梅香心疼地,“英英,别着急,别激动,一会儿就见,一会儿就见。”
武效军心里一阵着急,看着邵英英伤心忧郁的痛苦表情,低头来回走了几步,“梅香,罗筱越是不想见邵英英,明她心里越是有事,邵英英所要的结果越可能是真的。邵英英,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简要地和我们两个一下情况,咱们商量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
秦梅香,“事已至此,我和效军只有心中有数,才能更好地帮你,你就别再隐瞒,赶快一下吧。”
邵英英犹豫片刻,眼含热泪,“都是我娘的过错,都是我娘的过错,我娘生下我姐不到半年,就和我现在已经过世的爹私奔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到我姐和他父亲。时间长了,也给忘记了。我爹爹过世之后,我娘感到十分孤独,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常常做梦念道,暗自哭泣,流泪伤心。看着我娘惭愧孤独寂寞伤心,整日闷闷不乐,一筹不展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这时,效军一句玩笑话,引起我的注意,哪怕是有一丝希望,也要进行核实。就是这些。”
武效军和秦梅香两人低头默默地听着,感觉这事既靠谱又难办,靠谱的是罗筱十有**是邵英英英失散多年的同母异父姐姐,难办的是罗筱对生母记恨之深一时难以接受。武效军想了想,,“我再试一试,和罗筱,毕竟是特殊时期,上辈人做下的特殊事,不能殃及姐妹骨肉之情。”
秦梅香,“好吧,你赶快去做做罗筱的工作。”
武效军径直上楼,门虚掩着,武效军轻叩了一下,“罗筱,是我,武效军,你在里面吗?我可以进来吗?”
“在,你进来吧。”罗筱在室内声音虚弱地。
武效军慢慢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见罗筱正和衣躺在下铺床上,没有往日的豁达开朗,温雅娴淑的灵秀,神情沮丧,眼圈红肿,泪流满面,伤心之至,令人心疼不已,不由得鼻子发酸,眼角犯热。
罗筱有气无力地直身坐起,用颤抖的声音,“请坐下吧。”
武效军强烈控制自己的情绪,克制发自内心的感伤,小声,“罗筱,打扰你了。邵英英的事,秦梅香已经和你了,至于到底是不是你妹妹,我想你已经心中有数了。刚才邵英英一听梅香你不愿见她,当场就晕了过去,我和梅香折腾半天才把她唤醒,其心情你应当能够理解。”
罗筱,“效军,她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我不敢断定,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能仅凭外貌就可以确认。是也好,不是也罢,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自幼已经经历过无数的崎岖和坎坷,承受太多的痛苦和不幸,本就激荡的生活中不想再被扔下一块石头,更加难以恢复平静。你告诉她,我不是她要找的人,让她不要再想,死了这份心。这次你来我就不留你了,等以后再补吧。”
武效军,“罗筱,我劝你还是再慎重地考虑一下,无论是与否,你们两个最好见见面,如果是,认与不认,你们自己决定。如果不是,也算是一种缘份,多个朋友多条路吗。你看是不是这个理,罗筱。再了,抛开你们之间不,咱们可是老同学了,我大老远跑来,你总不至于让我空手而归,一无所获吧。我想,你不会驳我面子的。”罗筱只是紧闭双目,一语不发。
邵英英已经缓过神来,秦梅香喋喋不休地好言安慰着,“英英,不要着急,你要相信效军,更要相信罗筱,一定会见你的。在高中时,我和罗筱都是好姐妹,她这人长得漂亮,非常善良,特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学习又十分刻苦,成绩非常好,就是话语不多,不善于和别人交往,大家都暗地里称她冷若冰霜虞美人。起这,你给我的第一印象还真有这种感觉。”
秦梅香稍停一下,“有一次,一个男生故意把她的物理参考书给藏了起来,他找了两天也没找到,急的趴在桌子上直哭,男生只好给她舀了出来,她上去给人家几个耳光,吓得男生三天没敢去上课,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谁敢和她开玩笑。”
邵英英破涕为笑,“罗筱还是挺厉害的嘛,我可做不出来。”
秦梅香笑着,“那可未必,是你没碰上你讨厌的男生,你要是碰上不定哪根神经绷紧,爆发的比她还猛。”
邵英英微微一笑道,“也许是,现在班里的男生很少有人和话,恐怕也是戒惧心里在作怪吧。”
秦梅香试探着,“也不尽然,我看效军和你在一起显得比较自然,随和。”
邵英英,“我看得出来,他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和我话本来就很少,一话就心里发慌,脸发红,干巴巴的,没啥可的。起来我还真的感谢他救了我,要是没他相救,不定我已经残废了。”
秦梅香,“这些我有所耳闻,没什么。最令我不解的是,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和罗筱两个人特相似,便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好奇心驱使我缠着你陪我逛了半天街,耽误你早点到家见妈,后来效军狠狠地教训我一顿,也很后悔,感觉挺对不住你的。没想到,咱们又凑在了一起,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
两人边聊边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武效军还没有下来,秦梅香急脾气又上来了,“英英,这么长时间了,效军没下来,明罗筱的心结还没有打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咱别在这等了,走,我带你直接上去。”
邵英英难为情地,“梅香姐,这样不好吧,还是再等等吧。”
秦梅香一把抓住邵英英的手,“妹子,不用担心,有姐在,她不能把你怎样。走,去见她。”
两人慌慌张张地走进罗筱宿舍,见罗筱和武效军一个个神情紧张,低头不语。秦梅香哈哈一笑,“两位,都怎么啦,怎么像个哑巴似的,都不话呀,快看谁来了。”
武效军谈前后,费了半天口舌,可罗筱始终一言不发,走也走不了,只好坐在那儿干等着。
秦梅香快言快语一句话,把罗筱吓了一跳,激灵灵打个冷颤,睁开双眼,惊恐万分,一阵错愕,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全身瞬间像散了架一样,瘫躺在床上,两眼发直,呆呆地看着邵英英,心,太像了,太像了,难道真是我妹妹。
秦梅香把邵英英拉到罗筱跟前,满脸堆笑地,“罗筱,妹子邵英英来看你了,赶快句话吧。”
邵英英迟疑片刻,目不转睛地盯着罗筱,激动不已,满脸热泪扑簌簌地一直顺着脸颊往下流,难道面前这个面容憔悴,一筹莫展的女孩就是我魂牵梦绕,朝思暮想的人,她紧张发硬的嘴张了几张,竟然连一个字也没出来。
秦梅香看着令人激动和感慨的尴尬场面,双手一按邵英英的肩膀,“妹子,都别愣着啦,英英快坐在罗筱身边,相识一次很难得,相聚一次不容易,好好唠唠嗑,叙叙旧,结识结识。”
罗筱无奈,慢悠悠地欠动一下身,冷冰冰地,“梅香,效军,对不住了,请你们出去一下,让我仔细了解一下你们给我带来的这位妹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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