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的骄阳下,尘土飞扬升起形成的浓雾中,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已是口干舌燥,眼冒金星,上到山顶,眼前一亮,见前面有一个村庄,想必就是盤岭村,立即加快沉重的步伐,奔向村里。
盤岭村位于不太平整的山顶之上,周围的梯田全是白花花的麦茬,没有一片鸀叶。村里有四五十户人家,家家户户之间的道路是新修的水泥路,虽七曲八弯,上上下下,却十分光滑平整。这是个经济条件比较好的村,多数家是砖垒的平顶房,错落有致,院墙整齐,大门锃亮,与一般村截然不同。
武效军笑着,“这样的村与昨天到的具有天壤之别,在当地实属罕见,几乎看不到破屋旧房,这里的孩子要是能够接受希望工程救助,我想全镇百分之**十的孩子都符合救助标准。”
白玲燕一脸狐疑地,“是啊,这个村家家户户都是像模像样,都不一般。奇怪的是,我们手中的名单上确实有叫张百银的本村孩子,既然来了,还是现场核实一下为好。”
找到张百银家,他的父母和弟弟妹妹正在吃早饭,直接亮明身份明来意。
张百银父亲特别热情,慌忙拉过椅子,招呼两人坐下,打开电风扇和电视机,又倒了两杯开水,操着浓重的乡音道,“两位同学,从镇上走过来有三十多里路,确实不近,肯定走累走饿了。你们先吹吹风扇凉快凉快,喝口水,歇歇脚,我让百银娘给你们做碗捞面。”
武效军起身道,“张师傅,我们已经在镇上吃过,就不麻烦大婶了。”
张师傅执意道,“天这么热,大老远的过来,不吃顿饭哪成,请稍休息片刻,很快就好。”
出门在外靠老乡,处处无家处处家。一路走来,两人的确感到有些饿,看张师傅特别热情好,也是真心实意,就没有再多气话。和已经走访过的家庭相比,他家的条件确实不错,屋内屋外收拾的干净整齐,各样家具齐全,还有不少家用电器。在东面墙上贴了十几张张百银历年获得的奖状,武效军起身仔细看了看,竟然有三张是寺市镇中学发的,心里顿时生疑。
武效军看过奖状,转身坐下来,端起杯子边喝水边问道,“张师傅,你家百银现在情况怎么样?”
张师傅十分得意地,“不瞒你们,百银这孩子是一个各方面都很让人省心比较好的孩子,刚在镇中学读完初二,下学期就要上初三了。我家孩子与你们所要找的根本不是一个人,在我们村既没有听谁家孩子接受过希望工程救助,更没有第二个叫张百银的人。”
武效军迟疑地,“县里和镇里给我们提供的名单确实有个张百银,而且住址就是本村,应该不会错的。”
张师傅不懈一顾地,“名字和地址是对的,我们家确实不知有这种事,这样吧,待会儿你们到学校去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学校应该知道的。我提醒你们一句,这种人与事不相符的情况在农村比较常见,也许是学校把百银的名字报上去了,上面批了下来,至于钱到底是谁给领走了,很难。”
武效军听出张师傅话里有话,不便向深处再问,笑道,“张师傅,没关系,一会儿我们到学校去一趟,简单了解一下。”
话之间,满满的两碗捞面已经做好端了上来,两人感到很不好意思。
看他们一家的热乎劲,真正看到老乡们的热情好及传统美德在淳朴厚实农村人中的真诚表现,此情此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和形容,只能深深埋在心底,把它当成永久的记忆。
很快吃完饭,两人和张师傅一家告别,来到盤岭小学,由于正值放暑假,校长不在学校。从一个值班老师口中得知,张百银的救助名额早就转给段坡自然村一个叫段晓明的学生,至于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为进一步核实情况,按照老师指引的线索和路线,两人走了一个多小时,翻过两架山头,找到段晓明家。
段晓明的爷爷和奶奶正端着碗在屋内吃午饭,用相当惊愕恐惧的眼神看着两个陌生人,话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
武效军很随和地,“大爷,我们是平西的,请问这是段晓明家吗,想了解一些情况。”
老大爷慢腾腾地站起身,耳朵有点不好使,大声问道,“问晓明了解情况,了解啥情况?”
武效军也凑近老大爷耳前大声,“听段晓明家特别困难,主要想了解了解家里的情况,看能不能向上级给他申请些救助。”
老大爷闻听不再紧张,呵呵,“是这样,我们家里穷啊,你们看看啥也没有,就这几间破房子雨天还会漏雨。起来呀,这日子真没法过。”老人着难过地掉起了眼泪。
武效军赶忙劝道,“大爷,别激动,有啥坐下慢慢。”
老大爷往墙根上一蹲,哽咽着道,“我儿子自立靠到需上给人家碎石子,挣钱虽不多,还算能够过得去。不料两年前,我儿媳因和别人吵架,一气之下喝了农药,没能抢救过来。晓明是我的大孙子,不得不呆在家里照看两个兄妹,可怜了娃啊,有学也上不成。”
突然,大门一响,从外面过来一个黑瘦的中年男子,一进门就喊,“爹,娘,你们吃饭没有?”
老大爷忙答道,“自立回来了,正吃着呢,大城市来人了解咱家情况的。你的胳膊是咋回事,咋还缠着绷带?”
段自立表情痛苦地,“爹,今天上午需上出了点事,我的胳膊被石头砸伤了,刚从卫生所包扎完回来,医生让我下午到县里拍个片,看伤着骨没有。”
武效军心里但愿不虚此行,见段自立回来,看到一丝希望,忙上前明来意。
段自立一听,气的火冒三丈,骂骂咧咧地道,“我从来都没有听过有什么救助款的事。肯定这帮龟孙王八蛋村干部,背地里把晓明的名字报上去套钱自己花了。”
两人从段晓明家人口里问不出实在的东西,便到隔壁学校总务处长家里,处长到县里办事去了。处长媳妇非常爽朗气,不知是当地人的风俗还是对两个外来人的厚爱,急忙到厨房捅开刚封了的煤火,不大会儿功夫烧好了鸡蛋茶,端到两人面前。武效军是首次见到首次品尝这种茶,与平时自家所称的根本不一样,鸡蛋均匀分散,布满整碗,喝起来口感相当不错。后来得知,这是当地人对稀的一种较高礼遇。
两人费尽周折,好不容易追踪至此,依然是毫无结果,白玲燕遗憾地叹息道,“真是空跑一趟,折腾了整整一上午,一点有用的信息也得到,白白浪费了时间。”
“地方上的事千奇百怪,情况复杂,一些村干部胆大妄为,什么缺德丧良心的事都敢做,什么钱都敢贪。至于张百银的事,里面肯定有猫腻,就凭我们两个,实在难以考究,更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调查,即使再费工夫也不一定会有实际的结果。”
“咱们就把张百银的事放一放,作个案处理,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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