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脚步声响起,在她身前停下。
来人没有出声,静寂中只有“嘀嗒,嘀嗒”,像是水珠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宿傩?”
没有回应,但好感度面板上独属于他的数值确实因为她的声音而产生了变动——宿傩的好感度数值到达某个界限后就没有再变化过,这还是今天为止第一次数值增加。
至于增长的理由……
蒙住双眼的黑布,缠绕在身上的锁链,以及将她囚困的牢笼,要素有些过全了呢。
处境不妙啊。
稍微尝试着自救一下吧。
这样想着,松尾理子的身体像是遇到可信之人一样从紧绷变得放松起来。
她抬头注视血液滴落的方向,声音含笑:“宿傩。”
短暂的无声后,她的脸颊被有些粗糙的指腹触碰,慢慢的,宿傩的指尖划到黑布所在的位置。
没有问她为什么知道是他,宿傩只是用那还带点稚嫩童音的声音,颇为冷淡地回了一句:“你是白痴吗?”
“咦?好过分,当然不是。”
“笨蛋和白痴你喜欢哪个?”
松尾理子认真想了想,感觉笨蛋还是比白痴好听一点的,于是郑重道:“笨蛋。”
宿傩收回了手:“你果然是白痴吧?”
“如果宿傩不介意叫白痴‘老师’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啧。”
不爽的啧声后是木制牢笼爆裂的声音,残留的木屑擦过她的皮肤,溅起异样的刺痛。
黑布被取下,但眼前还是漆黑的一片。
看不见了呢。
大概是被什么东西封印了。
“你的眼睛?”
“眼睛吗?”松尾理子眉眼弯弯,像是对同伴炫耀糖果的小孩似的说,“看不见了~”
“……”
恩,感觉到了看白痴一样的目光。
“咒力现在也使用不出来,大概是锁链的缘故,”松尾理子勉强举起被限制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被异物困锁的脖颈,“宿傩能解开吗?”
原本以为会被冷嘲热讽几句,但出乎意料的是宿傩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向前走了几步,在她身前单膝跪下。
大概是在观察锁链的情况,宿傩的身体靠的很近,温度近乎灼烫的手附在她脖颈的链头上,摩挲着些许未被覆盖的皮肤,引起她身体下意识的战栗。
锁链的材质很特殊,被束缚的人无法破坏,但外人却可以轻松将其摧毁。
宿傩在进行尝试的时候并没有控制力道。
他手掌温热又粗糙的触感,以及锁链断裂落在肩上造成的冲击被感官无限放大,哪怕强忍着,但生理性的泪水还是一点点从眼眶滑落,无声无息。
宿傩的动作倏忽间停住。
哪怕隔着一定的距离,也能感觉到宿傩那从脖颈转移到她眼眸的视线。
“哭了。”他说。
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