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清醒时她还有公主的威仪,此时这样酣睡,陈敬宗很想直接将她撞哭。
他狠狠地看了她几眼,这才下床。
窗外才是清晨,陈敬宗从净房出来,穿好衣裳,来到次间,他一眼就瞥到了榻上的矮桌,以及一张展平的信纸。
陈敬宗走过去,没有碰触压在边角的镇纸,默默看起信来。
满满一页信纸,写的几乎都是他,还特别夸赞了他的强壮。
陈敬宗却皱起眉头,她何时喜欢过他的强壮,每次他换衣服,她瞥见他的手臂都要露出嫌弃样,而每次他要进的时候,她更是一副见鬼的惊恐。
作为一个有着三个哥哥的弟弟,陈敬宗很快就明白了公主这么写的深意,夸他是假,哄骗小太子乖乖吃饭才是真。
当华阳一觉醒来,发现陈敬宗已经出了门而次间的信纸还铺散着的时候,她便猜到,陈敬宗多半看到她这封信了。
她有一丝丝懊恼,陈敬宗惯会得寸进尺,看到她的夸赞之词,他的尾巴大概要翘到天上去。
今日陈廷鉴等人依然在外帮忙,陈宅里面一片安静,下人们虽然忙来忙去,却也井然有序、不曾大声喧哗。
孙氏来四宜堂坐了坐,单独给华阳讲了东院那边审问的进展。
齐氏只有一个帮手,便是她的表哥杨管事。
杨管事年轻时在陵州城一个商户家里做过掌柜,很会接人待物,人也有见识,齐氏嫁到陈家不久,就说服老太太与丈夫,将杨管事引荐到了陈家。
陈廷鉴交待过陈廷实不许收受任何的好处,外面那些行贿的在陈廷实、老太太这里碰了钉子,便尝试着打通齐氏这边,没想到还真通了,只是齐氏谨慎,她很少亲自出面,都是杨管事代为交接。
说完这个,孙氏又对华阳说了很多陈廷鉴作为儿子、兄长的不容易。
华阳听懂了,公爹会处罚齐氏,但对亲弟弟,公爹不愿追究。
又能追究什么呢,陈廷实一分银子没贪,也不是他换了老太太的人参,他唯一的错就是太懦弱,当不了家。
于公,陈廷实没有触犯任何律法,于私,怪不怪他是公爹的自由,华阳不会干涉。
送走婆母,华阳继续给父皇、母后写信。
白天就这么过去了,傍晚陈敬宗归家,又是一身泥,好在昨晚睡得香,他又恢复了平时的精力十足。
天黑之后,这家伙果然如华阳意料的那样,上了床就往她身上压。
华阳嫌他太重,挣扎着要把他掀开。
“不是夸我强壮威武,力大如牛?”陈敬宗扣着她的腕子,紧贴着她的背。
华阳:“你偷看我的信,还好意思说?”
陈敬宗:“没看之前,我如何知道那是书信?”
论厚颜无耻,华阳甘拜下风。
陈敬宗将她翻了过来。
华阳紧紧地闭着眼睛。
陈敬宗笑着捞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喜欢就摸,我没你那么小气。”
华阳“啪”的一掌打下去。
轻轻脆脆的一声响在拔步床内荡开,平添几分暧昧。
华阳全身都烫了起来。
陈敬宗重新捞起她的手,她却摸也不是,打也不是。
陈敬宗俯身,在她耳边哄道:“乖乖别动,明天给你开荤。”
华阳:……
她根本就没有馋他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