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玉拱手道:“陛下,城南赵家庄昨夜离奇失火,烧死四十余口人,据臣从目击者那里了解到,此事与二位国舅有莫大牵系。臣不敢妄下决断,故来请陛下定夺。”
天子听了大惊:“竟有此事?”
程咬金将刘承志赵府驱贼,大闹张府的经过一一述毕,说:“陛下,那张府刚刚夜里派人虏走赵小姐,次日天亮后赵府就被大火烧成了一片废墟,难道此事还不能说明是张府所为吗?”
天子大怒,说:“这张云乃堂堂兵部侍郎,本该为百官作出表率,爱民如子,怎可如此肆意残害百姓,无法无天?二位爱卿,只要你等能拿出铁证证明赵家庄失火确是张府所为,朕立即将其按律治罪,还赵家庄一个公道,绝不徇私护短。”
程李二人伏地齐道:“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天子当下降了一道圣旨,命李怀玉全力彻查赵家庄失火一案。李怀玉接过圣旨,同程咬金离开翠微宫,各领一队护卫骑马乘轿出了皇宫,各回各府。
“爹爹在上,孩儿见礼。”一名四岁男童跪在客厅向李怀玉叩头施礼。
李怀玉看他样子十分滑稽可爱,扶起来抱在怀中,说:“天麟啊,你小小年纪就懂这许多礼仪,为父甚感欣慰呀。”
“爹,我娘让儿长大后,也做一个和爹一样为国为民的好官。”
“好,难得我儿未知人事,就有了报国雄志。天麟呀,男儿存活在天地间,一定要上对得起君国,下对得起百姓。做个精忠报国,鞠躬尽瘁的人。”
“爹爹,孩儿记下了。”
时值午后。李怀玉更好官服,戴上乌纱冠。乘了一顶朱红大轿,携带护卫和一干办案差人来到赵家庄。却见庄院里被烧成了一片废墟,那些焦黑凌乱的废墟里有不少被烧焦的尸体。在塌陷的绣楼下,官差抬出来一具女尸,经仵作查验,此人生前曾被人玷污了身子,颈部又有勒掐过的迹象。据仵作推断,死者并不是被大火烧死的。而是被人生生掐死的。仵作又逐一排查了几具焦尸,发现他们鼻腔里和肺里存积了些许迷。药成份,尚未被大火烧毁。仵作推断,这些人都是吸入迷。药昏迷过去后,才被人放火烧死的。
李怀玉心说:“这就可以说明赵家庄并非无故失火,而是有人故意纵火行凶。可是赵小姐明明已经被人虏走了,那绣楼里的女尸又是何人?如果绣楼里的女尸不是赵小姐,那火又是何人放的呢?难道是……”
“嗖……”一枚飞镖向李怀玉面门飞来,一名护卫急忙挥剑击落在地。
护卫捡起飞镖说:“大人,镖上有纸条。”
李怀玉拆开一看。上面写道:“欲知原凶是谁,速来城外十里断魂崖畔。”
李怀玉自知职务在身,若查不出真相。既还不了赵家全府上下的公道,又交不了圣旨,他并未多想,带着护卫乘轿出了长安城,来到断魂崖前。却见天边彤云密布,夕阳正欲西沉;地上的芦草随风左右摆动,枯黄的树叶摇摇晃晃飘落在地。李怀玉下轿四处观察,发现这里景色怡人,寂静无声。一个人影都没有。可是众护卫隐隐感觉这种沉寂中,似乎隐藏着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重重杀气。他们左右环顾。将李大人团团护在正中央。果不其然,猛见芦草丛中乱箭齐发。众护卫一边摆刀挥剑挡箭,一边准备护送李大人离开此地。忽然芦苇中闪出来数十名黑衣蒙面人,瞬间与护卫展开生死搏杀。众护卫敌不过那帮贼人,俱被砍的东倒西歪,死相狰狞。
李怀玉原本身怀法术,能够推算过去未来,可是如今他李家一门齐聚文曲、武曲、东斗三星,相生相克,难逃大劫,倘若他强行改变李家命运,逆天而为,势必遭到天谴,那样李家灭门的劫难将更加无法破除,所以他现在只能装作文弱书生,任人宰割。
李怀玉双眼圆瞪,表现的非常恐惧,哭喊着说:“各位豪杰,在下与你等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为何要行刺本官?”
人丛中闪出一人,说:“李怀玉,今日就让你死个明白。”说话间他摘下面罩,露出了凶恶的面目。
李怀玉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张云的次子,轻骑都尉张文虎。他抱拳问:“这不是张都尉吗,您怎么不在京城巡逻治安,操练兵马,却来此处行刺本官?”
张文虎走了两步,说:“这得问你哥哥李怀珠了。哼哼,那李怀珠当街殴打我父子三人,让我等受尽耻辱,我要让他千倍奉还。”他猛然转身指着李怀玉说:“还有你,李怀玉,你一个小小的御史官,竟敢领旨彻查赵家庄失火案,成心与爷作对,我一定要让你小子死无全尸。”
李怀玉说:“这么说赵家庄全府上下四十余口人都是被你烧死的,赵小姐也是你派人劫走的?”
“是,都是我干的……”
原来八月十五白天,张成龙、张文虎带着吴良家丁来到长安街上闲逛,正好遇到美艳动人的赵秀兰携带香菱丫鬟在胭脂水粉摊前购买化妆品。张文虎正走间,忽然停下来呆呆地观看着赵秀兰说:“长兄,你看前边那女子生的如何呀?”
张成龙回头看了眼弟弟,又回过头将双眼紧紧地盯在那女子身上,咧嘴笑道:“我的娘呀,这可真是个尤物呀!”
弟兄二人大摇大摆地来到那女子身边,开口搭讪说:“小美人儿,你是何方人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