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也曾这样想过,我还能敢惹谁,我刚来到城里,与他们交好还来不及呢
,我与商场里的每一位都是真心笑脸对待,他们就像我脸前的洋娃娃,我都喜欢他们。”家妍脸上洋溢着笑容,对自己的工作知足。
你用力想想,肯定是你不经意间惹怒了别人,或者你已经深深刺痛了某人,他还面上对你笑,这使你全然不知。
家妍想,这半年同事们待我都挺好,商场里的上下级领导们,待我就像亲妹妹,而且还有意提携我,锻炼我,尤其是那位四十岁的中年女总,每次开会都拿我当典型,去鼓励去带动影响员工们的工作热情,那些供货商们,虽然我对他们严了点儿,可他们肚腹翩翩,不至于不放过一个车子轮胎吧。
家妍想不出结果,难道是二狗来干的,他那阴魂这么快就跟我来了?不可能。
信楠在看书思索作业,引得家妍也继续让脑海闪来闪去的,斟酌超市里不同身份职位的人。
“啊,是她,那个四十有余的中等个女人:吴新亮,下午的时间,她多次进出超市,心里像有心事,最后就刻意躲了自己的视线,他也知道内心不安了,这老女人,咋就不为自己后世积点德呢,看她那猥琐的样子,走起路来步子细碎,看上去办事挺急的,实则不出一点力,两片青紫的薄唇,总会说这人那人的不好,眼睛虽大,似有灵气,实则是深不见底的浑水,污浊的像污染的死湖。
这个肮脏的女人,自从自己被调进办公室当主管,就与她邻桌办公,嘴上是“妹妹好,”“你累吗,”“大妹子真漂亮,我给找个婆家吧,”那态度就像一家人。
但是一切棘手的难题她总是慢慢推给我,是她嫉妒了我的声誉,如果我再前进一步,职位就在她之上,她当然不服了,关键是影响了她的升迁,威胁到她的地位。这个阴险的女人,同事小郝曾多次告诫过自己,要提防她的不测。可自己的确不曾动了她的奶酪就以为相安无事,看来自己还是单纯,在社会上的心境不够历练。这真是祸起萧墙。家妍感到周身似在针扎,警觉顿生。
家妍一番深思,确信是她,吴新亮所为。
遂把自己的想法与分析讲给信楠听,信楠当然气愤,不过觉着这实在是小人之为,与大局的根本无关。现在的商场,都有全覆盖的监控镜头,可以去查一下,就说“明天看看电动车是否在电子眼范围之内,如果是,就一目了然,铁证如山,以这样卑劣的手段打击报复同室姊妹,商场只会立马开除了她,以后你就会平步青云了。”
家妍听后,心内一亮,仿佛怨恨已去了一半。超市里别的员工都恨了吴新亮这黄脸老婆,她是以心狠手辣才当上主管的,她善耍手腕,心计过人,目前尚无人能制服她,这次终于自作孽不可活了。家妍心里怒气已消,但愿电瓶车是在监控之下。
再说家乡的二狗,自打家妍离家,心里没有了爱恨的对手,空虚不已,走遍四邻八乡,把所有未婚离婚的女子分析一遍,再也找不出胜过家妍是适合自己的人,只是信楠这个半路程咬金破了自己的好事,随迁怒于他,耿耿于怀。
一日信楠妈养的一条公狗,雄性大作,围了一条母花狗嗅来嗅去,那花狗缩了身子,索性不动了,远处的二狗正瞧见这一幕,那母狗是二狗养的,公狗是信楠家的,二狗气不打一处来,拿起一块石头猛地朝那发情的公狗扔去,公狗奔命要紧,夹着尾巴朝家的方向跑来。
院子里,采木槿花的信楠妈,听到自己的狗没好声的嚎叫,就从林子里探出头来。
二狗正掐了馒头大的石块奔来,张口气喘不已,那公狗就围了主人转圈,主人见状大呼“二狗,你想咋了,想把它砸死吃肉,先把你那母狗吃了再说。”
“大婶,采木槿花呢,还没开见你在树影里藏着呢,打狗看主人,这我就不敢打了。”
那狗见主人在身边,立马掉头转腚反咬起来,“你看它又来胆子了,冲我叫的真猛,恨不能一声就把我轰出三万六千里地去。”
二狗把手里的石头放下,歪了头瞅了那狂吠的公狗做了鬼脸。
二狗想,你家信楠抢了我的女人,你那公狗想**我家的母狗,你们家的阳性怎么如此不安分了,话题又引到信楠上,“唉,大婶,信楠最近回家了没?”“没有呢,快高考了,学习正紧呢。”
“我听说他又和家妍好上了,那家妍是个白虎星,别让她把你家小青年的身体折腾垮了,将来他大学毕业进了机关当了官,他就不稀罕咱这山里的小娘们儿了。”二狗这是试探信楠他妈是什么态度。
对门的万富他老婆,听到狗咬的厉害,也忙从屋里奔到门口看出了什么要紧的事,听见在说信楠,就站住不走了,也想听个下音。
“二狗,我明白告诉你,信楠这孩子最近学习忙,没时间和任何人在一起玩。”信楠妈想敷衍了儿子和家妍的事。
“二狗,你白守了家妍一年,是不是你那家把子事儿不行啊,当初你要早下手了,他也就和你继续好下去了。女人就是这样,可现在说啥也晚了。”万富家的媳妇是个三十来岁的胖女人,大大咧咧的,说话嘴无遮拦。
信楠妈采了满满一小簸箩木槿花,从树下林子里走来,想分给家富媳妇点儿煎了吃,两个女人就又嘁嘁喳喳的说起话来,狗在身边摇尾转头撒欢,那条狗鞭鲜红的耷拉着一半,二狗瞧了又要来气,想用木棒去戳。谁想自家的小母狗不知从哪个方向跑了来,猛地窜到公狗身边,两条狗惊了般撒欢儿而去,任凭二狗怎么召唤。
一旁的万富媳妇笑得前仰后和,指了二狗,看见你那小母狗了吗,你还不如小狗通事呢,人畜一理,到了发情期,谁也拦不住,亏你还是个男人,也该壮壮阳了,如今的女人婚姻自由,生活质量是第一位的,提倡和谐性生活。
“这么说来,那信楠肯定是顶呱呱的千回不倒了呢。”二狗无意间把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谁知惹恼了信楠妈。
“二狗你拉倒吧,俺家信楠是学生,上学正紧呢,哪和你一样不安分的胡搞乱搞,到头来连个**也搞不到,现在想嫁了信楠的多的是,只是现在不答应,一答应十个八个的媳妇就进门了,哪还考虑到结过婚的女人。”信楠妈总是不承认儿子的事实。
家富家的听出信楠妈不乐意了,忙改口,“就是吗,人家信楠是高材生,将来是喝过墨水的文化人,文化人靠了脑袋吃饭,也是靠了知识文化吸引女人,哪能和咱普通百姓一样,人家家妍是看上了信楠的文化,可是家妍没文化,两人就不般配了。
这么说来,家妍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两人是走不到一块的,二狗顺着杆溜下去,“那当然,就凭信楠那英俊模样,将来找个大姑娘不难,现在眼看就要高考了,一入大学,信楠远在外地,又有时间谈恋爱,眼睛里见的全国各地的女人多的是,那时再定终身才是最佳时期。”信楠妈努力的通过事实为儿子的将来辩护。
“二狗也给你点木槿花回去叫老娘给煎了吃,这东西挺滑嫩,也可以就口酒喝”。
“我就不要了,连个媳妇也没有,谁给做着吃呢。”
“你快去追家妍吧,也许你功夫到家了,他就和你成。”信楠妈鼓励二狗。
二狗想,现在这世道男人和男人就不一样,有的人女人围了团团转,心甘情愿上他床,不是我那玩意儿不行,是我兜里没钱,脑袋里没有未来的希望规划,既然信楠妈说到这份上,看来家妍想和信楠成婚真是天方夜谭了。
二狗寂寞的内心似乎又有火苗要燃烧,最起码他以为再去追家妍还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