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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一笑(第2页)

“楚公子,既知我等自咸朋山庄而来,想是知晓留留此来深意。一笑山庄,侠义流芳,但求楚公子相助一臂,实告那宣家恶贼行踪;大恩大德,留留当作牛马报偿!”

楚锦闻言,徐徐停箸,抬眉四顾,瞧着不远处流水花径,唇角浅抬,缓声应道:“楚某褊性,本爱幽栖;然家父大半生驰骋疆场,性子开阔敞亮,高慕江湖节气,故建此庄,救人于危时,帮困以援手。在下无德无能,不过踵其事而增华,后继家父遗志,莫敢贪甚侠名。故家父虽去,楚某仍未以庄主自居。”

言罢,楚锦稍顿,徐徐起身,单手负后,放脚近了一侧琴台,五指一并,轻将七弦一拢,眉关一攒,挑眉又瞧瞧对面壁上长剑,自顾自轻笑接道:“诸位觉得,风花雪同雕矢鲛函,哪个偏雅?弹丝品竹同舞刀弄剑,孰个更善?”

闻人战见桌前四人齿钝舌干、皆不言语,这便将目珠滴溜溜转个两转,颊上堆笑,回身便冲楚锦应道:“楚大哥文才天纵、武功夙成,何必非要将文武之能二择其一?两者兼备,岂不更美?”

楚锦闻言,立时巧笑,两手一对,径自拍起掌来。

“含逸就劳,弃甘即苦;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到头来,换得个天纵夙成之褒赞,真真有趣儿的紧。”

五鹿浑同胥留留对视一面,皆是被楚锦言辞搞得云山雾罩,摸不清头脑,正待思量些说辞应对,却听得楚锦话头一转,朗声自道:“萧条风雨散,窅霭江湖昏。胥庄主之事,楚某已有耳闻。擂台之事,不言对错;然在土之骨,暴弃荒野,此行此径,非善所为。”

此言一出,席间诸人皆是一振。

“楚公子,既是如此,万望据实以告,那宣家二子,可曾来此?现下何处?”

楚锦目睑一抬,眼尾直飞入云,口唇一开,悠然应道:“惜得楚某从未得见甚宣家二子,即便有心相帮,无奈力有不逮。”

“不过,”楚锦一顿,待将诸人郁郁失落之态纳入眼帘,这方眨眉两回,面上稍见踌躇,缓声再道:“不过,数日之前,确有落魄剑客登门挑战。楚某见怪不怪,同其各自过了几招,分了胜负,便打发其去了。”

“那剑客共有几人?可皆是书生神色,粗布旧袍,披发佩剑,瘦骨嶙峋?”

楚锦闻声,直面胥留留,稍一颔首,柔声接应,“剑客确有二人,形容亦是同胥小姐所言相类。只可惜,来我府上那二人,却是一前一后,分别前来。只说其乃江湖浪客,以武会友,欲同楚某分个高下,余事略去,不曾言表。楚某本以为其尚有所求,几番旁敲侧击,皆不得法。常言无欲则刚,古人诚不欺我。”

闻人战听得此处,自是未能将楚锦言下轻慢调笑之意领会,自顾自咂咂口唇,两手分持一只细辫,娇声便道:“楚大哥,胜负如何?”

楚锦见状,不禁莞尔,摇眉两回,柔声应道:“楚某不才,两役小胜。”

五鹿浑两目一阖,脖颈朝后一扬,待得片刻,方抿了抿唇,启睑再道:“战后,那二人分往何处,楚公子可有消息?”

楚锦两臂往膺前一抱,面颊一侧,轻巧应道:“其既战败,怕也失了同楚某把酒言欢之心。潦草作别,匆匆离去。楚某实不知其归处,万望胥小姐祝公子见谅。”

容欢静默多时,当下终是不耐,折扇一摇,抬声便道:“那二人,便未留下甚有用说话?”

楚锦脖颈一歪,挑眉直面容欢,想也不想,立时应道:“楚某实不及容公子谈锋摧人境界。擂台比武,我等只用兵器,不费唇舌。”

容欢被楚锦出言一讥,面上已是青白一片,正待反唇,又闻楚锦朗声笑道:“楚某并非市井之人,咸朋山庄同宋楼干系,在下实不欲深究。只是,现下尔等既来我一笑山庄寻人,想是得了宋楼奶奶指点。这般细思,那二人必是宣氏剑客无疑。其剑法招式,颇是凌厉;变招应对,极见天资。若非其分别前来挑战,怕是楚某亦难逐个击破。胥庄主以一敌二,本就不易;擂台之事,瞬息多变,天时地利,潜移万千。失意者曲珠难系蚁,得意者直钩可取鱼。万般造化,拗不过一个‘命’字去。”

此言一落,胥留留怎不知其心意,笼统收了面上失落,恻怛强作个笑,虽感半身痿痹,却仍攒力拱手,徐徐冲楚锦再施一揖,权当谢其为胥子思留了颜面。

楚锦见状,面上反见凝重,躬身回了个礼,轻声再道:“楚某初时确不知那二人底细,只是见其瘦弱,恐其不敷,便于战后以村酿山肴飨之,又赠薄资,以为周济。在下实在……实在有些愧对胥家小姐。”

胥留留闻听此言,已然思量起当日胥子思慷慨款待宣家二子之行,两相对照,胥子思同楚锦所作所为,倒是如出一辙,相近的很。原引为声气之友,叵耐化生死之雠。

如此一番琢磨,胥留留禁不住眶底一热,鼻头见红,抬掌徐徐掩面,辞间已是哽咽,“何愧…之有?楚公子……何愧之有?”

几人见状,皆见黯然,重又入座,不发一言喝些闷酒,吞声咽苦困坐愁城。

正于此时,听得不远处又是一阵嚣闹。五鹿浑未见其人,单闻其声,已然心知是山庄九位夫人赶到;聒噪声由远及近,直引得五鹿浑头壳一热,脑仁隐隐发麻。

果不其然,半盏茶功夫,九位夫人已是结伴入了湖心小筑。

楚锦面上含笑,尚不及依次向几人问安,已是被其团团围在当中;夫人们又是拉扯楚锦广袖,又是摩挲楚锦面颊,有的巧笑,有的哭闹,自顾自絮絮叨叨,便似数百鸣蝉调门高亮,又像千万臭蝇嗡嗡不止。

一霎之间,饶是五鹿浑那般好涵养,已是屏不住紧蹙眉关,心下暗暗叹道:这长舌狱,怕是远比那拔舌狱还要难捱得多。念及于此,五鹿浑下颌微抬,偷眼瞥了瞥立身在前的楚锦,摇眉轻喟,面上满是叹惋。

大夫人低眉一瞧楚锦面前餐碟,见其上不过两根青菜,又无鸡鱼残骨,这便轻将楚锦单掌往自个儿手内一攥,柔声佯斥道:“锦儿,怎得这几日只食菜心,可是灶上饮食不甚合意?你乃家中脊骨,岂可如此薄待自己身子?”

楚锦唇边笑意转浓,稍一颔首,立时接应,“惹大娘亲忧心,锦儿之过。只因前些时候进了太多荤腥,湿热不攘,浊气郁蒸,痰多犯咳,甚不爽利。这便多食些清淡之物,散散火气。”

大夫人闻声,点头附和,抬掌往楚锦手背轻拍两回,缓声应道:“为娘稍后便吩咐灶上,给锦儿煮些个泻火祛痰的凉茶。”

楚锦面上颇显乖巧,待得片刻,顾睐四下,待将九位夫人形容细细打量个遍,这方一抚胸口,悠悠叹道:“昨夜锦儿晚归,未听得仆役呈报,待得今晨,方听闻昨日宝继庵之事。锦儿本想早早往诸位娘亲处请安,岂料一早有人寻来山庄,乱了锦儿安排;偏巧昨夜又早早应承了这几位江湖朋友,定了午时设宴为其接风,故而探望母亲之事,只得一拖再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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