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自己的假发搁在茶几上,然后又弯腰捡起地上他的外套,搭在沙发背上,郁如汐有点囧,不用猜她也知道那外套是给她当被子盖的,她翻身的时候掉在地上,刚醒来脑子有些晕眩,就将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郁如汐没勇气看单壬朔的脸,抬眸打量了一下四周,脑海里浮现出许多画面,入睡前的记忆也慢慢回笼,她答应陪他,和他一起从片场离开,就来了他的办公室,马骏送来急件,他去处理急件,她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不知不觉睡去。
“你的急件处理完了吗?”他处理急件的时候,自己睡着了,不知道他处理完了没。
“早处理完了。”单壬朔回答,以手代替梳子,梳理着她一头俏皮的短发,原本齐耳的短发,现在快到肩上了。“头发好像长长了些。”
郁如汐无言,是头发都会长长,不长的人肯定身体有病,这样一想,她又否定了此说法,她的身体有病,头发依然在长。
准确的说法应该是,病魔也阻止不了头发生长,白血病除外,因为白血病是落头发。
“在想什么?”见她不说话,单壬朔直接问,梳理着她头发的手没有停,他喜欢她的发丝滑过指缝间的感觉,柔柔的,顺顺的,很舒服。
他有力的手指梳着头发,不可避免的和头皮接触,像按摩一般,感觉很舒服,让她不自觉的沉溺其中,郁如汐忍不住想,要是每次醒来都有人像此时这样帮她按摩,那该多好。
“你哪儿学来的按摩手法?”一问出口,郁如汐就愣住,自己是怎么了,怎么问出这样的问题,他根本就是不在给她按摩。
按摩手法,梳理她头发的大手顿了一下,单壬朔很快恢复如常,手指一边继续梳着她的发丝一边笑问:“舒服吗?”
她能感觉到他在给她按摩,让他一点也不讶异,她的头发短,几下就梳理顺了,他继续给她梳理就是在给她按摩头皮,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问出口。
郁如汐囧了囧,叫她怎么回答,昧着良心说不舒服,那也太过分了,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不难受。”最终,郁如汐选择了自认为安全的回答,要她回答舒服,她还真说不出口,哪怕舒服是事实。
“既然不难受,以后每天我都这么给你按摩。”她的诚实取悦了单壬朔,他很自然的就许下承诺。
每天都给她按摩,开玩笑的吧?郁如汐灿笑着说:“别开玩笑,你工作那么忙,我也要拍戏,哪儿有时间。”
话说的很轻松,郁如汐心中却很沉重,因为,她终究会和他分开。
“我没在开玩笑。”他看着她的目光温热,表情认真。
郁如汐当然知道他没在开玩笑,心中有些怅然,闪躲的眸光四下瞄了瞄,想起什么,伸手握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梳理她的头发。
单壬朔挑眉看着她。
“洗手间在哪儿?我想去洗把脸。”这是她刚刚想到的,避开他的好理由。
“我带你去。”单壬朔说道,同时牵着她的手站起身。
“不,不用了。”愣怔了一秒后,郁如汐赶忙拒绝,挣扎着想让他放开自己。“我自己去就可以。”
“我担心你找不到,还是我带你去。”单壬朔坚持,她的挣扎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牵着她的手来到一道门前,伸手打开门,牵着她走进去。
被牵着走的郁如汐,一走进房间,她就意识到,这里就是单壬朔的休息室,她本来以为洗手间设在外面,哪儿想到设在他的休息室里,找知道她就自己来了,不会多此一举的问他。
“到了。”两人站在另一扇门前,单壬朔放开郁如汐的手时对她说:“快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郁如汐点头,单壬朔嘱咐的声音又传来。“别在里面呆太久,我们要回家了。”
下班时间到了吗?这是郁如汐脑子里涌上的第一个疑问,不过,她没问,只是又点了一下头,走进洗手间,当着他的面关上门。
一会儿后,郁如汐走出来,休息室里没看到单壬朔的身影,她想他一定在外面,他说过等她,不可能食言。
这想法令郁如汐一愣,单壬朔总说她不相信他,连她自己也这样认为,事实却不是这样,她已在不知不觉中给予了他太多的信任。
敛起思绪,又整了整心神,郁如汐打开门走出去,坐在办公桌后的单壬朔已穿好外套,见她出来,起身走向她,郁如汐目光又开始乱瞄,不经意看向茶几,见她的假发不见了,她眨了眨眼睛。
“别眨眼睛了,在这里。”来到她面前的单壬朔,手中正拿着她的假发,细心的给她戴上,他知道她不愿意别人看到她的短发,那是她维护尊严的方式,两个月的牢狱之灾伤的不仅仅是她身体,还有她的心。
那两个月,是她心底的一道疤,也是他心底的疤,不提及却不表示不存在。
“好香呀!”洪小飞一走进餐厅,就发出感叹声,丢下身后跟着走进来的单弘博,跑到餐桌边,双眸垂涎的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丰富佳肴,问正在上菜的周小澜。“管家姐姐,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吗?”
话一出,坐在餐桌边的三人同时看向他,洪小飞仿佛没感觉到三人的目光,一双无辜的眸子直直看着周小澜,似在等着她的回答。
洪采珍嘴角抽了一下,权当洪小飞太年轻,孩子心性不懂分寸,洪小艾却觉得弟弟丢了她的脸,他那副垂涎的样子像是多久没吃过好饭菜似得。
“小飞,你是从什么方面看出来,这些菜是小澜准备的?”单淋在此时笑了出来,满眼好奇的问洪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