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晓霖左右观察了一番,小声地问米绪:“那儿那个穿着小礼服的女生演奏的是不是竖琴?”
米绪点点头,也有问题相询:“她弹的曲子好像是《天鹅湖》?”
葛晓霖颔首,安慰他:“淡定,那边角落还有个拉二胡的呢。”
米绪:“你进来的时候看见这酒吧叫啥名了没?”
葛晓霖:“高山流水。”
如果说这时候米绪和葛晓霖还没完全感受到此地的不同,而随着慢慢地深入,他们终于可以体会到谢亦骞所说的“这也算酒吧??”的意思了。
说好的灯红酒绿醉生梦死呢?
说好的环肥燕瘦美女如云呢?
堂堂一个酒吧灯光明亮,衣着保守,环境优雅,背景还放古典乐是怎么回事啊???有没有点职业道德啊?!
待被服务生带到一个被隔离环绕的半封闭式区域内坐定后,谢亦骞瞧见米绪和葛晓霖二人抽筋的表情,理解又同情地说:“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是那种地方,这位少爷会愿意去吗?”
米绪往陈羽宗那儿偷偷瞄了眼,见对方也看着自己,似是若有所思,米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好像过于饥渴了,忙迅速调整过来。
他很想说,自己其实并不是真的想和人家咋样咋样的,他一向正派又含蓄,怎么可能那么yin荡,他只是抱着年轻人对于新鲜事物的求知欲而已,仅此而已!
刚要开口,又转念一想,不对,我为什么要对他解释!?
“而且,这位少爷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多么屈尊降贵了,能让他陪老子出来喝杯酒……”谢亦骞伸出手指,往下指了指,“一年,也就只这么一天而已。”
葛晓霖觉出些什么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谢亦骞撑着下巴对他笑。
葛晓霖被这桃花眼闪得发晕:“你大受?!”
米绪也震惊:“那、那要买个蛋糕吧。”
“嘘……”谢亦骞用手比着唇摇了摇头,“不忙,乖,好好坐着就行。”
此时他的手机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谢亦骞一看,继而勾起唇,笑得百花齐放。
葛晓霖就坐他手边,不过随意那么一瞥,就瞅见上头是某宝的页面,中间则是一条显眼的汇款信息。
“夏淼淼已向您转账“5。000¥”
留言则是: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见葛晓霖明显被这条信息吓住了,谢亦骞安慰:“祝福的红包而已。”
葛晓霖恍惚点头:“很激烈的祝福。”
米绪一听,屁股微抬,往后退了退,这个……要红包?那他们不是也该表示一下?但是看谢亦骞这个款爷的样子,一点儿小钱自己哪里好意思给啊,难道今天要血尽人亡才能离开吗?
想罢,不由去看陈羽宗,眼带询问,甚至有些求救的表情。
陈羽宗伸手摸了把米绪的头:“别理他。”
谢亦骞瞧着陈羽宗的动作眼睛一眯,纷繁情绪在眼底一一闪过,不过很快就隐没而去,只哼哼着笑道:“跑偏了不是?爷过寿不求金银不求排场,只求一个真心实意。”
“喏,”他朝陈羽宗抬了抬下巴,“我家亲爱的最忌讳人多,但是他愿意在这天陪着我跑这热闹地儿来喝酒见光,就算这么多年回回都这场地,回回听二胡拉安魂曲,爷心里也高兴。”
“又好比我弟弟,”他敲了敲手机,“一毛不拔视财如命抠门吝啬,所以爷不要她陪着,她给点小红包,送点祝福,爷就舒坦了,不是我说,这U市上下,再找不到比我更善解人意的高富帅了,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
谢亦骞抒发完感慨,似也不是真要群众认可,径自拿过菜单点起了酒。
“喝什么好呢?白兰地,伏特加还是龙舌兰?”
被问到的葛晓霖摇摇头:“我明天还要上班。”
米绪倒是舔舔嘴唇,很有想尝试的冲动,不知道这些和二锅头有什么区别,但是当听见陈羽宗对服务生说“两杯温水”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不太好的预兆。
果然,水一上来,一杯传给了葛晓霖,一杯则被拿过来摆到了自己的面前。
米绪瞪着那无色单调寡淡没劲儿的饮料,目呲欲裂。
来酒吧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