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跑友做噩梦起不来床的拖累,延误了陈羽宗一周两天雷打不动的跑步时间,等到米绪磨叽着梳洗好从寝室离开时,夏日的天早就已经亮堂无比了,好在寝区人还不多,两人才得以安静地来到小树林。
米绪一开始还沉浸在早晨所做的噩梦里,那内容奇幻玄妙到简直让他难以消化,一路上都反常地默然以对,和陈羽宗也始终间隔着0。5到0。85米的直线差距,就这么一直到抵达晨间运动的场地。
陈羽宗并没有追问米绪,似乎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古怪,径自摆开手脚做起了热身运动。
而米绪见他如此放松,反而显得自己极其婆妈拖沓,一时间不由猛地拉回了神思,明明不过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梦而已,有什么好在意的,自己做过的噩梦还少嘛?有多少在现实成了真米绪都能豁达以对,现在竟然会怕一个人肉火锅??
可是!
偏偏就是这么糟心!
为什么糟心?!
因为他做了一个火锅的梦,但是米绪却没有吃到火锅!反而是被当成食材要被人吃?!那个人还是陈羽宗?!!
就算要吃,也是自己吃他才比较合理吧!(?
米绪一边做着心理建设,一边趋势代发,完全忘了昨天才刚被蛇咬,往那儿一戳就打算开跑,谁知腿还没迈出去就被陈羽宗喊住了。
米绪:???
陈羽宗道:“准备运动。”
米绪:“哦。”
于是配合地抖抖手又抖抖脚,勤做深呼气。
陈羽宗在旁边看了会儿米绪敷衍的动作,在他又要往前冲去的时候,一探手提着他的后领就把人重新揪了回来。
米绪茫然中就觉肩膀一重,接着直接被一股大力摁伏在地。
陈羽宗按着米绪的上半身半强迫他坐下,继而弯下腰一手掐着他的后脖子,一手按在后背上,用力把人往前一压!
“!!!!”米绪目呲欲裂。
陈羽宗却没手软,又拽过他的手在肩膀处上下扭动,接着是腿,抓着脚腕一推一捏,整体动作行云流水,三两下后,爽快放手。
看着抽抽着瘫倒在那儿的米绪,陈羽宗淡淡道:“不能一上来就跑,松松骨头拉拉筋,才不会运动伤害。”
米绪却苦痛在心难以成言:运动没有伤害我,是你伤害了我……
不过为保一个男人伟大的尊严,米绪还是在陈羽宗专注的目光里咬着牙重新站了起来。
我行,我可以!
只是心态要从争强好胜,勇夺第一调整成了好好复检,康复努力。
扭着腿,歪着腰,米绪踉跄着和陈羽宗一起开始了美好的晨练,原以为不下两圈就会被人抛开,谁知和昨天一样,米绪只要一侧头总能看见一个高大闪耀的背后灵随在自己的左后方,一直不紧不慢地和他保持在一步左右的距离开外。
大概是沉睡的老骨头真的被暴力敲打唤醒了,米绪比上次多坚持了十圈。
陈羽宗看着渐渐没了气力越跑越慢的人,索性当先停下了脚步。
米绪也顿住了扶着膝盖喘气,边喘边对陈羽宗挥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自己马上就能加大马力追上对方。
陈羽宗却道:“不跑了,走吧。”
说完,悠闲地走在了前头,米绪看了看对方挺拔的背影,拖着老胳膊老腿一起以散步的速度在小树林里开始慢慢转圈。
等到米绪剧烈的呼吸终于缓解了下来,他忍不住说:“仔细想来,今儿个的进展其实还是非常可观的,离五十圈也就剩三十五圈的差距了,近在咫尺啊,总之到下个学期,这一方小林必定完全不在话下,哈哈哈哈哈。”
陈羽宗:“……”
米绪朗声笑了一会儿,又想起来了,“学长,你们啥时候期末考呀?”
陈羽宗道:“下周。”
“我们也是下周,不过这周的人类学和社会学都要考了,啧,要背的真不少,不提前抄起来可不行……”
一对上陈羽宗投来的疑惑视线,米绪忙意识到不对,立马改口:“额,我的意思是,要背的很多,不提前将回忆找起来可不行!对待考试就该全力以赴,不容一点放松,这就是一个学霸该有的备考精神嘛,我们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