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功散?”金鳞鹰一怔,他知这是武林禁药,不知李承训怎会拥有?随即老脸一红,他好歹也算半个江湖人,若是让人知道他们用了“化功散”,还趁人之危,那还有得混?
“鹰大哥!你是官差,他是钦犯,机不可失啊!”李承训见他面色发窘,已明就理,时间紧迫,他也顾不得给四鹰留面子,便一语道破。
“走!”金鳞鹰说完,打个了响哨。他竟是吃官家饭的,话说道这份儿上,也只有如此了。
“咻”小金鹰一声惊鸣,扑展着翅膀向远山飞去。
金鳞鹰疾步相随,铁手鹰与出塞鹰也紧随其后,唯有傲天鹰在起步时,向李承训拱手道:“小兄弟,帝都见!”,毕竟他与李承训交情最深,话音落点时,他人已在数丈之外。
“鹰四哥,小弟在府内煮酒恭候几位大驾!”李承训呵呵抱拳,他此刻摆脱贾夫人这个女魔头,心头畅快。
四人消失无踪,夜,寂静的好似远古生命之初一般。
李承训缓缓转身,迎上那一对凶狠的目光,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后身鞠一躬,抱拳道:“感谢老英雄搭救之恩!”
宋管家双拳紧握,他心中正在纠结是否即刻干掉李承训,如若皇帝或者四鹰问起来,便只一句,贾夫人回来干的,他确信四人追不上贾夫人,即便他的谎言被揭穿,他也已报了灭门之仇,死而无憾了。
李承训见他额上青筋暴露,知他心中纠结,细声解释道:“老人家,这女人之所以栽赃给我,是要我断了在皇帝面前的生路,铁定会放你走,以传递这个信息,我配合她承认下来,是想做实我的罪名,让她放你之心更甚,同时也断了你搭救我的念想,好尽快逃走!”
他说完,便不再言语,定定地看着宋管家,他相信宋管家虽然不是聪明绝顶,可细细想来,也应该能反应过来。
宋管家仔细琢磨李承训的话,脑中成了浆糊一团,贾夫人说的有理,事事洞明,而李承训说的也是在理,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那婆娘说是你给的她消息,若不是你,谁会知道我的武林身份?谁会知道我家的住处?”宋管家想起这点关键,因而发问。
李承训苦笑道:“我并不知道老人家的武功家事,如何能通风报信?但我猜测是皇帝身边出了内奸,知道了你们底细,因而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而要调得动你这只老虎,他们想不到别的办法,便用了这肮脏的手段。”
宋管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怎么可能?
李承训继续说道:“小城阳公主被劫持,也是因为有内奸做内应,这次回去,我会帮助陛下找出这条毒虫,以免皇城再受危险,老英雄若是不信我,何不交由皇上处断?”
宋管家的确已分辨不出李承训说的是真是假,缓缓地点头道:“那你 跟我回帝都,请皇帝陛下明断。”
“老英雄,请!”李承训来到宋管家身边,微笑至意。
宋管家渐渐恢复冷静,心想皇帝面前不怕他抵赖,便冷哼一声,从怀中拿出金疮药,“把裤子脱了!”
李承训这才注意到,方才贾夫人的刀割破了他大腿上的皮肤,此刻下身伤口出了不少血,黏贴凝固在了衣裤上。
他笑笑,便撕开凝固在伤口上的布条,接过宋管家送来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并用碎布条捆绑结实。
他刚处理完伤口,便见山下涌上来许多兵士,为首的竟是那少年李恪。
“承训皇兄!“李恪向他快步奔来。
李承训见李恪发髻散乱,衣衫不整,满脸灰尘混着汗渍,竟比自己这一路在地上翻滚出来的造型不遑多让,不由得内心感动,快步迎上前去,“三皇子!“
两人四臂紧握,李承训开口说道:“感谢三皇子救命之恩。“
“皇兄快别这么说,角楼之内,若不是你挡住那婆娘,本王怕是早就身首异处了!”李恪满脸诚意。
李承训也不是那虚套之人,总之他领情,记在心里便了,“三皇子,咱们共同回京面圣吧!”
李恪笑道:“承训皇兄,太见外了,叫我恪皇弟,或者三皇弟便好。”
“这怎么敢当,”李承训连忙说道:“陛下官封我宁远将军,非是皇族,三皇子且莫乱叫!”
李恪闻言一怔,随即想想也是,却凑上身来,低声道:“那有人时,你便叫我三皇子,无人时,便是三皇弟,承训皇兄的事,我们众多兄弟姐妹之间常常谈起,无有不佩服的,皇兄千万别见外。”
李承训皱眉笑笑,却知道多说无益,含混其词有说了一些感谢兄弟们的话,还询问了为他挡住贾夫人而受伤的那个壮汉,知道那人的手臂算是废了,不由得一阵唏嘘。两人在一众护卫及宋管家的护卫下,边说着话边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