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侯狠狠的一刀砍下去,伪齐军头颅冲天,鲜血狂涌之下,那伪齐军骑士惨叫落马。
又一名伪齐军骑士突刺而来,罗侯一催战马,闪过偷袭,欺身而进,已经劈手抓住对面骑士的腰间鸾带,左脚摘镫,在那伪齐军骑士马上重重踹了一脚,战马吃痛,嘶嘶长鸣,横着发疯一般甩开了几步,那伪齐军骑士已经就这样被罗侯从马上揪了过来!手中兵器也不知道落在了那里。
罗侯夹着那辽人骑士,右手一掰,只听见这名悲催的伪齐军骑士的颈项,“咔嚓”一声,这伪齐军已经颈骨折断,哼也不哼一声的毙命。
罗侯身后的靠前的骠骑军将士杂沓沉重的马蹄声,不紧不慢的敲击在厚重黑实的土地上。
马蹄上都打着精制的蹄铁。与地上的石块相击,溅出一片片的火星。这火星明灭之间,就映出了近五百骑的身影。这五百骑,全是高头大马,肩高背阔,肌肉发达。比起一般寻常所见那些用来代步的坐骑,足足高了一头还多。都是不知道从多少战马当中精挑细选出来的!这些战马,全都披甲。面帘,鸡颈,当胸,马身甲,搭后,寄生,一应俱全。
这些器具所用的甲叶,也奢侈的全用冷锻。叶片上同样也是一个个森然可怖的鳞片密布。移动之际,就如一个个活动的堡垒。每一套完整的具装,都是百十斤的份量。比起原来安史之乱之时,安禄山辛苦建立的重骑兵所用马铠还要沉重。这些坐骑自然也比横山多用的河曲马雄俊高壮得多。
在真实历史上,女真兴盛时期的铁浮屠就是重骑兵的武力巅峰。这重骑战斗力,一半就在战马上,这些雄俊龙驹,负得重甲,还有长力,可以反复冲阵厮杀。女真被辽国压迫的时候,女真人所用那些长于极寒之地的大马,就是极为宝贵的贡品。
而段明玉花高价进口的这近五百匹神骏龙驹,就是战马当中的极品了。
只见马脸藏在外观颇为粗糙的面帘之下。喷吐着长长的白气。鬃毛也未曾如何修剪,又长又乱,在夜风中舞动。加上全套马铠在夜色当中反射出来的森寒光芒,硕大的马蹄敲击出的点点火星。单单是这般场景,就能将对面全是清一色步兵的伪齐军吓得骨软筋酥,生不起半点反抗的意志!这等战力,就好比坦克铺天盖地的杀来了。
五百重甲骑兵,二十骑一排。二十多排列出去。在并不算宽敞的河岸边上,竟然有无穷无尽之势!更不必说,还有马上那些披甲之士。这近五百名甲士,不用说一水的厚重冷煅浮屠甲,此刻面甲都已经放下。上面都是狰狞可怖的图案。眼睛处就是两个幽深的洞孔。每名甲士,都是肩宽背阔,杀气满溢。第一排第二排的甲士,全都手持马槊,夹在腋下,如刺猬一般层层叠得的伸出。
其余的骑兵也是装备虽然没有这么恐怖,但是也算得上是精良了。
或用长刀马剑,或用漆枪长柄大刀,铁锤钉,狼牙棒。各种马上所用重兵全都齐备。而且都是份量沉重,上好精铁打造。在火光映照下反射出森然的光芒。除了主兵刃之外,每人还都挟弓负箭。
所有的骠骑军都是段明玉手中部队的菁华所在,也是开得硬弓,射得劲箭。弓袋里装的都是长大弓,却能在马上自如控射。撒袋里面,赫然就是铁杆带倒刺的精铁狼牙箭。此等弓箭,百步之内有虎狼之威。这距离之内。就是和他们一般的披重甲之士,都在箭雨中站不定!弓箭以外,还有形形**的副兵刃,多是各色长刀。其实一场激烈的冷兵刃对战。除了铁坨子一般的锤子狼牙棒之外,刀剑枪矛之类。损耗都是极大。这些甲士身上长长短短,至少都佩了两柄刀。多的甚至有四五柄的。只要不负重伤。体力不竭。战阵当中,用坏一柄就立刻更换,始终就如一台破坏力惊人的杀戮机器!
更何况,在力气没了几分的时候,还可以使用杀伤力同样不差,可以连发十五箭的十字连弩。
前阵稍稍一接触,葛从周大军立即就溃败了下来,有的直接就跳进湍急的河水里,搏这九死一生的性命。
只有葛从周麾下亲卫的几个将领率领三千死士,稍稍支撑了一段时间,阻碍了骠骑军凶猛的浪头一阵。
葛从周也是亲自加入了战斗,大呼酣斗,转瞬之间就浑身是伤,可仍然没有停下手中挥舞的兵刃。
骠骑军也不用保持什么队形了小跟着前面披甲冲锋的骑军一直杀进伪齐军深处。杀透之后再掉头回来,反复犁了几遍,再转而向南,压迫残余伪齐军士卒下河。哭喊声接地连天的响起,河岸之上,唐齐两军已经完全混杂成一团,血水将河岸完全染红,再慢慢的流入河中,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而完全是一场屠杀!
伪齐军士卒,要不就在河岸上被战马踏死,被骑兵砍翻。要不就跃入湍急的河水当中载沉载浮。他们体力都是消耗得差不多的,体内没有什么热量储备。冰冷的河水一激,不多时候就挣扎不动。冻僵在河水中,被湍急的河水吞没。
骠骑军士卒犹自不肯罢休,在河岸上张弓而射,箭雨泼洒处,河水中就泛出缕缕鲜红,有的骠骑军骑士杀得兴起,甚至跃马已经被染得通红的河岸浅水处,继续砍杀在河水中浮沉挣扎的常胜军士卒,他们就要以这一场屠杀,结束伪齐军在陈州的战事!
罗侯也没有丝毫要收拢兵马的意思,继续任他的万余骑军都散开,大肆屠杀伪齐军溃卒,连罗侯身边不少亲卫都按捺不住的涌了上去。看到陈州城被焚毁成那等模样,多少黎民百姓陷入火海活活被烧死,多少家庭家破人亡,每个骠骑军士卒都想狠狠的厮杀一番,让这支伪齐军军马,不得一人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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