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心中一时无话。
心想这位驸马,为何竟是这般不了解暮晚摇……
言尚坚持他不能成亲,但是裴倾步步紧逼,动之以情。
裴倾大约看出言尚此人道德点极高,所以便不断地说自己有多不易,有多爱慕公主,有多希望和公主有和平的生活。而言尚毁了这一切……
云书几次气得要骂,都被言尚拦住。
最后言尚困于裴倾的以情相逼,虽坚持自己不能成亲,但他也做出了让步,说会与老丈人商量婚事提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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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倾心满意足地走后,云书已经气得不得了。
云书道:“二郎,你为何总是这样?总是心里只为旁人想,不考虑你自己?为了殿下好,为了裴郎君高兴,你就要委屈自己……还被裴郎君阴阳怪气地说。好像是我们如何对不起他一样。
“他自己没本事看住殿下,就来找我们!我们都避得不能住在自己府邸了,居然还逼郎君你成亲。郎君你什么时候能够想想你自己委不委屈?你实在是对人太好,才会谁都来找你。
“殿下是这样,裴郎是这样,你那位老丈人……不也是这么赖上你的么!
“明明是你听殿下婚事定后,那位县丞灌你酒,你糊里糊涂中应下了那位县丞的不断做媒。郎君恐都还没有做好成婚的打算……就要如此……何必如此呢?二郎你的妻子,不应该是这样的,起码应该与你相配……”
言尚面色苍白,却低声制止云书:“不要说了。婚事没有什么赖上不赖上一说,县丞人品端正,他的爱女必然也为人诚善……难就难在裴郎君希望我早早成婚,但是殿下那里……”
他眉头微皱,最后还是觉得先这样吧。起码能够断了暮晚摇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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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不可能真的早早成亲,他根本没有做好准备。毕竟成婚是一辈子大事,对他来说责任的意义极重。但是裴倾那般求过后,言尚就让县丞来府衙一趟,商议婚事的提前。
对县丞来说,自然惊喜无比。
言二郎看中了他的家世简单普通,他则看中了言二郎的才华与能力。
言二郎来到穰县后,多少大人物做媒都不能,县丞本不敢高攀,谁知道一次二郎醉酒后居然松了口。这婚事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县丞一直恍惚怕自己在做梦。
他都做好了言二郎有一日与他说那日喝多了、没有纳彩就不算订婚的准备。
谁知道言尚对婚事没怎么提,第一次提,竟然是要与他商量提前婚事。县丞立马奔到县令府衙,都不用言尚登门拜访……就怕夜长梦多,有人搅局。
然而县令府衙和言尚的府邸实在太近了。
那位县丞春风满面地步入县衙,穿一身红袍,恰似一副新郎官的架势,让蹲在言尚府邸外的花坛旁玩蚂蚁的秋思看得清清楚楚。
秋思毕竟年纪小,对万事都充满了好奇。她跑过去打听后,神色一变,急匆匆就跑回了府中。
秋思一路嚷着找暮晚摇:“殿下!殿下!出事了!”
裴倾回来府邸的时候,正看到金丝长裙、金钗琳琅的暮晚摇沉着脸,身后跟着秋思等侍女,向县衙府邸杀去。公主这么大的气势,裴倾眼皮一跳,心中有了预感,他赶紧跟上去看。
县衙的对面,州刺史刚好出门,就看到丹阳公主这一路杀去县衙的架势。
州刺史乃是南阳姜氏出身,是三皇子秦王的母家。
这位刺史看到暮晚摇,眼皮跳了跳,喃喃自语:“原来丹阳公主还真的住在县令府中啊……言素臣放了那么多假消息,我都不知真假,他把她藏得可真是好。”
州刺史笑:“一个公主嘛,前拥后簇的。言素臣还要跟山匪弄个假公主……未免太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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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坐在书舍中,才和县丞开头说了两句话,都没进入正题,房舍门“砰”地被从外推开。
这般没礼貌的态度,让县丞吃惊,代替他们县令呵斥:“什么人!眼里有没有我们府君?竟敢直闯县衙……”
言尚道:“县丞,你先下去吧。我们的事,改日再谈。”
县丞依依不舍,好不容易要说到婚事了,又被打断……
他回头,见到一个满目光华辉煌、美丽至极的女郎沉着脸进屋舍,身后跟着数个漂亮的侍女和卫士。县丞眼皮直跳,心知这恐怕就是县令府中住着的那位身份神秘的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