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北心里有点激动,肾上腺素上升。
还是有人眼睛没有被化学用品糊住,自己还是有市场!小哥声音不错,耳朵都快怀孕……
“什么事呀?”云小北娇羞的缓缓转身。
“额,咳,姑娘,你的假发掉了。”男子左手拿着云小北今天花了两百大洋买的红色短发,右手握拳磨蹭了下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云小北:“……”
她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哎,你怎么了?”
云小北不答。抬头看着男子,泪眼婆娑。
“喂,你别哭啊!”
云小北“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
一整天的委屈,酝酿成的火气囊仿佛被炸开。
“我才二十四岁,还没有正式谈过恋爱,没有接过吻,没有做过爱,为什么就要死了……我喜欢的不喜欢我,只能天天熬夜拼命工作,好不容易转正了,TM告诉我得了癌症……跑来酒吧还被调酒师欺负,嗝……还……”云小北边走边哭,哭的还打起来嗝,“还被人捡到了假发,呜呜……”
钟行远拿着云小北的假发,默默的跟在后面。
夜有风,江边青青杨柳随风摆动。发出沉闷的重低音的游轮,缓缓而过。
不知谁放的孔明灯点缀着不知深浅的江面,波光粼粼。
有时候,我们更可能向陌生人倾吐一切,因为明白,说完了,就散在风中,渺无痕迹。
你我不相熟,不相知,没有顾忌,毫无肆惮。
不知走了多久,云小北停下来,发现路边有长椅,坐了下来。她低着头,平息之前抒发的满腔控诉。
橙色的路灯下,一双黑白相间的运动鞋停在眼前。
“你还在啊。”刚哭过,云小北的声音有点哑,也没抬头。
“额,你的假发……”
“放旁边就好。”
“你……你没事吧?”男人的声音有着关切。
“没事,谢谢。”
“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还是早点回家吧。”
“哦。”云小北随便应了声,坐着不动。
钟行远见她没动,也没走,侧过身,坐在云小北旁边,看着她低着的圆脑袋。暖色的灯光下,眼前的脑袋如刚出生的鸡蛋般脆弱易碎。
好想摸摸看啊……
“你为什么剃光,额,把头发都剪了?”钟行远尴尬的笑。
“我得了胃癌。”云小北发现她竟然可以如此平静的说出自己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