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檀香环绕,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阳《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景德镇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东边便设着卧榻,拔步床上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的纱帐。
床上躺着一个孩童,大概十岁左右,面色苍白,大概是得了急病,一个美丽的妇人在床边抓着孩子的手不住的哭泣,旁边站着一个面色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在不停的安慰妇人。
中年男子道:“雨婷,你不要哭了,我已经去找皇兄了,皇兄已经派太医来给咱们的孩子看病了,别着急啊。”那妇人听后,强忍着悲伤,慢慢停止了哭泣。
屋内只能听见有下人来回递送冷水的脚步声,和王妃的啜泣。
半响后,美貌妇人对中年男子道:“覠哥,这个孩子不会也像咱们的大孩子孝哲一样,早夭了吧。你答应我,一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中年男子看着雨婷,缓慢有又坚定的对她道:“你放心,我向你保证,这一次我一定会保住咱们孩子的性命。”
原来,这个中年男子是宋神宗的亲弟弟,名为赵覠。封为大宁郡公,进封鄮国公,乐安君王,嘉王。中年美妇是他的妻子曹雨婷,贵为王妃。床上躺的是他们的第四个孩子,赵孝永。因为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早夭,所以他们格外疼惜剩下的孩子。
不久后,下人前来禀告,道:“老爷,太医院张太医来了,是否叫他进来?”赵覠连忙道:“快快有请。算了,我亲自去请。”说罢,便快步走了出去,留下妇人一人看着孩子。
少顷,赵覠带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进入了屋内。这白胡子老头乃是一品御医张安柏。张安柏出身医药世家,面容很是慈祥。现在五十余岁,在太医院任职三十余年,伺候过两任皇帝,医术自是不必多说。
进了屋内,却看见王妃对他道:“有劳太医,快看看我的孩儿吧。”张太医一摆手道:“王妃不必多礼,我自是会用尽全力的,我先把个脉。”说着,将手指放在了孩童的手腕上。
张安柏一手把脉,一手摸着自己胡子。不一会,就将手从孩童的手上移开了。
王妃见张安柏把手从赵孝永的手上拿下来,忍不住发问,道:“太医,我这孩儿有大碍么?”
张安柏道:“想来因无大碍,这是由于受了风寒加上心邪入体,引起的高烧。等我开上一服方子,按方吃药,三天内可消除病症,三天后,我再来复诊。”说着,写下了一个方子并交代了医嘱后。便告辞离开了。
赵覠见太医要走,便到:“麻烦先生跑一趟,我亲自送先生出府。来啊,将诊金给张太医送来。”张安柏连忙推辞,见推脱不掉,也只好收下离去了。
王妃见已经写下方子,便吩咐下人拿上方子去抓药,她要亲自煎药,希望孩子能早日醒来。
服完药的当天晚上,赵孝永慢慢睁开了眼睛,他已经生了3天的高烧了,性格孤僻的他并没有太多的朋友,所以他只是默默忍了3天的病痛,昨天好像在吃药前突然昏迷了。
“我这是在医院么?”赵孝永看这床顶上绿色的纱帐想道。“不对,这不是医院。”那个医院会有这么好看的纱帐,而且没有福尔马林的味道。“而且,我最讨厌我的天空一片绿色,这什么寓意啊!”赵孝永心里道。
“我这是在哪里?”赵孝永挣扎着坐了起来,看着这古色古香的房间发呆。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显出几分温馨,房间雕梁画栋,室内陈设极尽豪华,房内很是暖和。
“我一定是做梦了,要么是穿越了?”赵孝永心道。“这个梦还不错啊,穿越啊,不过,我也差不多该醒了吧,我还没来得及吃药呢,再不醒,我就真得进医院了。”啪的一声脆响,赵孝永的手拍在了自己的脸上。
“好疼啊,难道不是梦。”赵孝永看着自己的手,感觉着脸上痛楚。“MD,不是真的吧,这么狗血的事叫我遇到了吧。我上辈子不是拯救地球了吧!别玩我啊。”
丫鬟听到了耳光的声音,进门一看,少爷赵孝永已经坐起身来。那丫鬟名为子秋,是赵孝永的贴身侍女。
看到赵孝永已经坐起来,忍不住尖叫了一声。惊的赵孝永猛地一回头,又晕了过去。而那丫鬟则是一路小跑去报告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