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维汉他们一边后撤一边还击,不断有鬼子兵中枪倒下,不过很快,一个严峻的问题就摆在了岳维汉他们面前。
“营座,我没子弹了!”花翰林一边狂奔,一边喘息着道。
“营座,我也没子弹了!”刘铁柱同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岳维汉顿时心头发紧,他也没子弹了,换句话说,从现在开始,他们就只能挨打而无法还击了,抬头看看天空,岳维汉的心情越发的沉重起来,这鬼子的飞机一到,局面只怕是更加的糟糕了,那时候可真就是死路一条了!
“营座,前面有个村子,我们进村躲躲吧。”花翰林突然大叫起来。
“不行!”岳维汉断然道,“这会害死无辜百姓的,再说进了村那就真跑不掉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身轻如燕的花翰林也跑得有些气喘吁吁了,“总不能一直跑下去吧?后面的鬼子步兵虽然暂时被我们甩到后面了,可要不了多久,鬼子的卡车和摩托车就会找到桥梁迂回过来,到时候我们就死球了。”
岳维汉根本就没有理会,更懒得多说半句废话。
岳维汉一边疾步如飞一边极力地张大嘴巴,拼命吸入冰冷的空气以缓解快要爆炸的肺叶,毫无征兆地,一股狂风倒灌进了他的嘴里,险些将他活活呛死,等他回过气来再定睛看时,只见四野里早已经是狂风大作,头顶的天空也已经是乌云四合了!
倏忽之间,一丝冰冷的雨丝从天而降,重重地打在了岳维汉面门上。
霎时间,淅淅漓漓的雨丝便已经纷纷扬扬从天而降,别看这雨丝细如牛毛,可密度却不小,不到片刻功夫,岳维汉三人便已经成了落汤鸡,再加上四下里又是狂风大作,人虽拼命往前跑,却反被吹着往后倒走,真是没活路了。
“这该死的贼老天!”花翰林当即哀嚎起来,“完了完了,这下真死球了。”
“哈哈哈……”岳维汉却猛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甚至连眼泪都流下来了。
苍天哪,大地呀,这可真正是天无绝人之路哇,老天爷帮忙啊,这乌云四合、狂风大作的,小鬼子的飞机是没办法起飞了,而且这雨势着实不小,要不了半个小时,这淞沪地区的所有路面就该变得泥泞不堪了,小鬼子的卡车和摩托车也该成摆设了。
小鬼子单凭两条腿就想追上他们?做梦去吧!再说再有几个小时这天也就黑了,只等天黑,这小鬼子要是还敢追,那就等着吃果果吧。
…………
昆山以南百余里。
天色将幕,大雨如注,步兵第36联队主力正沿着泥泞不堪的公路缓缓北上。
中川大佐和本田中佐闷头坐在装甲汽车里,两人的脸色都阴沉得能够刮下霜来,这次他们真是被狡猾的支那对手给玩惨了,就在片刻之前,第9师团师团长吉佳良辅中将又发来了电报,把两人狠狠地训斥了一通!
事情还得从好几天前说起,从四行仓库突围的支那军在逃进松郡九峰山区之后突然间就销声匿迹了,在反复搜集未果之后,中川大川便判断支那军已经连夜向南转移,随即率领联队主力向南急追!
这一追就是好几百里,直到两天之后中川大佐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当下又赶紧返回松郡九峰山区,重新搜寻支那军的蛛丝马迹,好不容易在距离松郡九峰山区五十里外的一个支那村庄里找到支那军的行踪时,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然后就沿着支那军逃跑的方向疾追,很快又是两天过去。
时间耽搁了这么久,那伙支那军只怕早就跑过长江了,再想追上他们,难!
车厢里的气氛明显有些凝重,中川大佐和本田中佐现在连说话的心思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