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要吵,&rdo;祁晏懒洋洋的靠在墙上,双手环胸,手里还随意拎着那只价值不菲的青铜酒樽。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让刘顺老婆的表情有些扭曲,她重重喘几口气道,&ldo;祁大师,这是关乎着小区无数人性命的大问题,请你一定要尽心。&rdo;祁晏看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把酒樽放在阳光之下,让它接受暴晒。刘顺差点没哭出来,这个藏品不能暴晒,更不能风吹雨淋,祁大师这么玩,这个酒樽会玩坏掉的。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步伐不快不慢,十分沉稳。刘顺回头望去,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从他身边走过的男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ldo;你来啦?&rdo;祁晏对岑柏鹤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ldo;快过来帮我一个忙。&rdo;岑柏鹤见他手里拿着一个青铜酒樽,笑着走到他身边,&ldo;要我做什么?&rdo;&ldo;要你三根头发。&rdo;祁晏伸手在岑柏鹤头顶上一揪,不多不少,刚好三根。旁边的刘顺见祁晏大咧咧的就去拔岑五爷的头发,看祁晏的眼神就更加热烈了。能在老虎头上拔毛的人,不是武松就是老虎的兄弟,看来这祁大师跟岑五爷的关系确实很好。&ldo;这里是怎么回事?&rdo;岑柏鹤见祁晏把自己的头发放进酒樽后,这几根头发就自动黏在了杯壁上,扭头看了眼缩在角落的刘顺,皱了皱眉。&ldo;这个小区死气太重,如果不把这个问题解决,到时候出事的人会越来越多,&rdo;祁晏轻轻转动着酒樽,奇迹在此刻发生了,灰扑扑的酒杯上,那些铜锈与脏东西纷纷脱落,在阳光下恢复了它千年前的容貌。只见酒樽外壁上,一只凤凰腾空而起,仰首高歌,&ldo;这个小区的人,本该寿终正寝,可是因为这里风水恶化,影响了他们的命格。&rdo;&ldo;嗬!&rdo;刘顺的助理不禁发出一声惊呼,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酒杯突然就变漂亮了?刘顺跟他老婆有看傻了眼,他们怔怔的看着祁晏与岑柏鹤,好像在看一个奇迹。&ldo;帮我拿一下,站在这里别动。&rdo;祁晏把酒樽塞进岑柏鹤手里,然后在他的额头一点,&ldo;3d大片要开始了。&rdo;原本还正常的世界在岑柏鹤眼中瞬间大变样,黑气从地上渗出,然后穿透墙壁,穿透行人的身体,把整个小区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甚至连周边地区都受到了一些影响。看到这,岑柏鹤忍不住闭了闭眼,然后转头看向祁晏,情况这么严重,会不会对钱钱身体有影响。祁晏此时已经顾不上看岑柏鹤的眼神了,他从包里拿出一支粗豪大毛笔,一瓶殷红的液体,用毛笔粘上红色液体后,就开始在房顶画一个巨大的符文,随着符文越来越完整,屋顶的风也越来越大,似乎这股风并不想让祁晏把符文画好。就在画最后一笔的时候,岑柏鹤看到无数黑屋化作恶虎模样,张开大嘴就像祁晏扑去。&ldo;急急如律令,定!&rdo;低头画符的祁晏仿佛知道身后有东西袭来,画符的手不停,另外一只手却扔出了一张符篆,符篆发出巨大的金色光芒,把恶虎逼退出房顶,与之缠斗起来。在其他人眼里,就是祁晏扔出一张符纸后,这张符纸便在空中一直飞舞,风再大也没有让它转移方向,更没有让它落地。这种不科学的场面,让刘顺等人吓得躲在角落里,忍不住开始瑟瑟发抖。&ldo;定!&rdo;朱红的笔头点在最后一笔时,突然笔下迸发出无数金光,向四面八方飞射而去。那些飞舞的黑雾顿时被驱散得七零八落,慢慢地消失不见。祁晏画的符纹越来越红,艳丽得犹如鲜血一般。他与岑柏鹤不觉得有什么,而刘顺一行人都已经快跪着看了。他们之前请来的大师,各个怀揣罗盘,说一堆他们也听不懂的话,然后就开始摆供桌,弄祭台,跳来蹦去,也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今天祁大师一出手,他们才知道有没有,虽然他们仍旧看不懂祁大师在做什么,但是明显能感觉到祁大师很厉害啊!想到自己今天早上竟然还跟祁大师讨价还价,刘顺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这样厉害的大师,别说两百多万,就算五百万请来做一场法事,那也不会亏的。&ldo;叮!&rdo;清脆的响声从祁晏手里的铜铃发出,一声比一声悠长,也一声比一声让人肃然,原本狂舞的大风骤停,这一刻天地间安静得可怕。&ldo;今请天地之灵,护此地之安宁,借极贵之人酒樽为祭!&rdo;祁晏手里的铜铃一停,就飞速拿过岑柏鹤握着的酒杯,在他画的符纹中心站定,不断的念着口诀,天上的烈日渐渐被乌云遮盖,似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岑柏鹤看到祁晏身上金光大盛,犹如黑暗中的明灯,明亮得刺眼。嘭!祁晏反手一扣,那个看起来需要人小心翼翼保护的青铜酒樽竟然嵌入了阵心,整个身体都陷了进去。嗒……一滴雨落入杯中,溅开一朵细小的水花。同样溅出来的,还有缕缕浅绿色的生气与淡红的运势。随着落入酒樽里的雨水越来越多,从酒樽里散出的生气与运气也越来越多,他们开始慢慢朝四周蔓延,那那些已经变得稀薄的黑雾挤压得无影无踪。&ldo;好了,&rdo;祁晏抹了一把被雨水淋湿的额头,转头笑眯眯的对岑柏鹤道,&ldo;你感觉怎么样?&rdo;岑柏鹤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放到祁晏手里,微笑着道:&ldo;挺好的。&rdo;他说的是&ldo;3d效果&rdo;,也说的是自己身体状况。在生气从酒樽里涌出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有一缕绿光与金光飞快进入了他的身体。&ldo;那当然的,&rdo;祁晏在他耳边小声道,&ldo;我们可是把整个小区的人的命运扳回了轨道上。&rdo;能住进这个小区的人,大多是中产阶级,他们原本的命运有好有坏,但是绝对不会是所有人都晦气缠身,倒霉连连,甚至连寿命都减少了。他帮这些人祛除不该有的晦气,拯救了他们的命运,那就是天大的功德。&ldo;我们?&rdo;岑柏鹤愣了片刻,&ldo;我什么都没有……&rdo;他终于知道钱钱叫他来是为什么了,不是为了真的让他看热闹,而是为了分功德或者说是生气给他。&ldo;嘘!&rdo;祁晏飞快捂住他的嘴,抬头偷偷看了眼天,湿漉漉的头发软趴趴的贴在脑门上,看起来有些可爱,&ldo;谁说你没做了,你贡献了头发,还让酒樽沾上了你的紫气,不然我这点龙睛还不容易完成呢。&rdo;捂着自己嘴的这只手,温暖又柔软,岑柏鹤似乎听见了自己响如擂鼓的心跳声。&ldo;啊,&rdo;祁晏见岑柏鹤双眼深深凝视着自己,飞快地收回自己的手,笑得一脸尴尬,&ldo;我不是故意忘记洗手的,嘿嘿嘿。&rdo;岑柏鹤沉默半晌后道:&ldo;没事,雨越来越大了,我们下去吧。&rdo;见岑柏鹤好像是真的不介意自己的无心之失,祁晏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用岑柏鹤给他的帕子边擦脸上的水,边往楼梯间走。原本站在楼梯口的刘顺等人见祁晏过来,忙不迭的让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尤其是刚才还尤带得意之色的刘顺老婆,她此时的表情虔诚无比,看祁晏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半仙。&ldo;祁大师,&rdo;刘顺点头哈腰的凑到祁晏面前,&ldo;不知道您今天是否有空,不如……&rdo;&ldo;没空,&rdo;祁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走到下一层楼的电梯口,看也不看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刘顺,&ldo;我们银货两讫,刘先生早点把钱打到我账号就好。&rdo;&ldo;应该的,应该的。&rdo;刘顺给助理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马上安排人转账,不能让这位祁大师有半点不快。他想跟岑五爷说话,可是看岑五爷低头擦脸,面无表情的高冷模样,他就不敢往对方跟前凑了。乘坐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祁晏看到岑柏鹤的两个保镖兼司机就守在电梯门外,朝这两人点了点头。&ldo;祁大师,&rdo;两位保镖对祁晏早就敬畏无比,打起招呼时,也不免带了点尊敬的味道。不过这一幕落在刘顺等人的眼里,就变得意义非凡起来。刘顺维持着一张笑脸,把祁晏与岑柏鹤送上了车,直到车开出了停车场,他还一脸不舍的朝停车场出口望着。&ldo;老公,这祁大师该不会是岑五爷的那什么吧,&rdo;刘顺老婆表情怪异道,&ldo;不然两人关系怎么会这么好?&ot;&ldo;你一个女人知道什么,&rdo;刘顺低吼了老婆一句,&ldo;人家可是大师,你以为岑家那样的大家族,就不用请大师了?&rdo;他撇了撇嘴,&ldo;前段时间岑家四处请高人的事情,你没听说?&rdo;被刘顺当着其他人的面批评,刘顺老婆面上有些不太高兴,但是很快脸上又挤出温柔的笑意,&ldo;老公,我哪能有你见识这么多,岑家这种大家族的消息,我倒是想听,那也没地方打听呀。&rdo;她朝刘顺眨了眨眼,&ldo;岑家不是有钱有权有地位吗,这样的家庭还需要求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