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又住了两天,天少就嚷嚷着要出院,住院费有多贵天少知道,白音又怎会不清楚天少的顾虑,说了四个字。
“我有积蓄。”
天少乐了,他逗白音,“多少?”
白音瞅瞅天少,“没多少。”
“交出来。”天少无比认真地表情,“我替你保管。”
白音,“。。。。。”
“你交不交不出来?”
天少本着脸逗白音,看不见白音的表情,但天少敢保证白音此刻正在以纳闷儿又淡定的神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天少听到有什么摩擦地面的声音和拉拉链的响动。
“这是我阿爸的钱不能给你。”
天少,“。。。。。”
“这是我们去外地买房子的钱,也不能给你。。”
天少,“。。。。。。”
“这是准备给你看眼睛的钱,还是不能给你。”
天少没忍住,笑出了声,“妈的,你就说一分钱不给老子不得了!”
“不是!”白音往天少手里塞了张卡,“这个可以给你。”
天少“。。。。。。。”
“你好好保管。”白音也是很认真的表情。
天少手指摩擦着卡面,“多少钱?”
“2千!”白音说。
天少差点儿没把卡一把掇出去。。。。。。。。
“以后我挣了钱都会存在这张卡里。”白音坐在了天少身边,“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过可能不会太多。”
天少没吱声,紧紧握着卡,低下了头,一个大男人,动不动红了眼眶,天少觉得丢人!
这张卡在天少今后的几年岁月里一直躺在他的皮夹中,只要想白音了天少就拿出来看看,摸摸,天少那时候很后悔没保留一张白音的照片,那小子变什么样了!那小子好不好!
那两年梁志成总能看到天少摸着一张银行卡沉默不语的发呆。
天少还是坚持出了院,梁志成非要把天少接到他的住所,天少拒绝了,知道白音指定不乐意,俩人没回公馆,直接在酒店开了房。
公司即将破产,所有不动产也将拍卖抵债,回去了也住不了几天,不想折腾,但天少还是决定走一趟,并不是为了拿什么值钱物品,不用想也知道值钱的早被债主搬空了,主要是为了安顿安顿跟着他这么多年的几个下人。
这年头人情冷淡,天少还真高估了下人对他的忠心,公馆里除了老管家守着,再无他人,物品甭说值钱的,桌椅,茶几,沙发。。。等等这些家具都被搬得所剩无几,就连天少衣帽间的服装也被扯走了不少,没扯走的也被胡乱的堆在地上,天少的床任安然无恙呆在房间里,因为太大了,出不了卧室的门。
老管家凄凉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前几日他已收到珏汶命他返回珏家的电话,但他迟迟未走,他在等,他有预感天少肯定会回来。
如果天少愿意,他想继续留在天少身边,跟着天少住差的地方,吃的不好,一分钱工资没有这都没关系,天少需要钱,他还可以拿出多年的积蓄给天少,他老了,没儿没女,没亲人,想想留着钱也没多大用途,饿不死就行。
当老管家看到白音扶着瞎了眼的天少徐徐走来时,老管家泪湿了眼眶,虽然天少嘴角带着笑意,可老管家心酸的只想大哭一场,那心境真跟他当年死了儿子没多大区别。
“小天!”
“贺叔!”
天少伸手,老管家握了上去。
“还好吧?”
“好,好。”
老管家说着泪已涌出了眼眶,听说天少眼睛有了毛病,但没想到天少竟彻底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