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这就去,王爷放心。”赵觉出了一身冷汗,在易王的虎目怒视下,退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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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祭天的消息传出来不过一日,王都里汹涌的传言便歇息下来。可梁融知道,这平静都是表面的,那些看不见的暗潮,才是他们担忧的。
“殿下,属下打探道,那常韦跟席拓分开后,便去见了童指挥使。他们谈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分开。而席拓。。。。。这个人的底子很干净,暂时看不出问题来。”王铮将打探到的消息说出,梁融微微蹙眉。
“什么叫底子很干净?”
“席拓这人,听说原本在西北一代谋生。几年前到了王都,经人介绍,投入汾王门下。可汾王门下人才济济,最看重的并不是他。是以,这几年,他就跟汾王养的一个门客一般,没什么身份地位,可有可无。”
王铮说完,面带犹豫看了一眼梁融。
梁融放下折扇,淡淡笑道“你我二人,还有什么好隐瞒的?”
王铮想想也是,便也不顾其他,继续道“我听说,这个人看着十分平庸,似乎没什么才华,属下想不明白,汾王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养这么一个废物在身边?他可是出了名的,不养闲人。”
梁融凝视王铮一眼,满是打趣“看不出来,回到王都,你这心思都细腻了不少。”
王铮摸摸头,笑的憨傻“殿下谬赞,这不是经历的事情多了,多少学了几分本事呗。”
梁融笑笑,表示他做的好。“你说的没错,我这位皇叔,出了名的不养闲人。能在手底下混饭吃,必然有几分本事。这种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去结交平王的谋士?”
“照我看,汾王叔,这是给平王下套了。”梁融笑笑,面容带上几分冷意。
王铮觉得不对,谨慎道“这种时候?那会不会对咱们的计划有什么影响?”他不是不担心,这次的事情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当然他不是怕死之人,命都交给主子了,牺牲算不得什么。
可能活下来,加官进爵,谁不想?
梁融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索良久,才道“我记得你手下有个西北来的侍卫,是不是?”
王铮点头“是,貌似。。。。跟那席拓就是一处来的。”
“这样,你让这个人出面,接触一下席拓,将他的情况仔细给我探查一番。我倒想看看,我的汾王叔,挖了什么坑,给平王。”梁融觉得,依照汾王的性子,这次的机会这么好,他没道理不动弹。
就是不知他会怎么动,眼下王都云波诡谲,一个不留意就会跌下云端,死无葬身之地。他好不容易从南海回来,大仇还没报,可不是来找死的。
“是,属下明白。”王铮点头就要出去,梁融却喊住他。
“周汤那事怎么样,确定了吗?”那个害他的人,他怎么会落下。
“属下打探过,您出事之后,他就得了一大笔钱,回老家去了。那笔钱,走的是义通银号的票子。听说同一天,常韦从另一家义通银号,取出了一笔数额相同的款子。”王铮的话,坐实了常韦陷害自己的事实,更是坐实了平王害他的事。
这仇,他记下了。
王铮见主子脸色不渝,小心翼翼问道“殿下,要不要派人去将周汤找回来?”
“找?”梁融笑笑“不必了,只怕等你找到,已经是白骨一堆。”这件事只要确定是平王做下的便足够,不需要什么证据。
世上的事,很多时候不需要证据,也能了结清楚。
“你去吧,将事情办妥当,木家那边想来也该到了,让他们隐蔽好,不要漏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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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离拿着新打到的海鲜,犹豫一下,还是敲响了蒲先生的门。来都来了,怕什么。
门开的很快,蒲先生斯文的脸从门里露出来,看到关离微微诧异,很快笑道“阿离怎么来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关离笑笑“先生真是职业病,凡是来找你的人,你大约都要当作病人吧?”
蒲先生也不觉得不好意思,依旧笑的如沐春风。关离对他这一点很是佩服,无论面对什么人,都是一视同仁,年纪大的也好,年纪小的也罢,无论是富贵还是贫穷,从不会因为别人的身份如何,就区别对待。
在关离看来,这样的人,才算的上真正的君子之风。
“进来再说,我正好沏了茶。”蒲先生将人迎进去,方才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