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是去御花园陪皇上去了吗?总不会连口茶都没喝上,有皇上在,亭子里自然什么茶水都准备了。
正因为知道,秋梅才觉着诧异。
王密蘅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边揉肩,一边道:“皇上叫了西洋画师来画像,就没顾得上喝水。”
听着王密蘅的话,秋梅先是一愣,回过神来,简直是欣喜若狂:“主子,皇上待主子真好。这宫里头,还从未有妃嫔有过这样的恩宠呢。”
王密蘅听了,忍不住笑道:“好了,哪里就能乐成这样?”
秋梅脸上的笑意依旧怎么藏也藏不住:“奴婢可是在替主子高兴,也就主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秋梅说着,又走到桌前续了一杯茶,递到王密蘅的手中。
王密蘅自然也明白秋梅为何这么欢喜,只能说这当奴婢的也都不容易,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不是为了自个儿。
等到傍晚,才传来消息,说陈常在替皇上诞下一个阿哥。
王密蘅听了,只点了点头,想着这就是康熙的十七阿哥了。
而翊坤宫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和嫔立时就摔了一个茶盏,心里头既是嫉妒又是羡慕。
陈常在算个什么东西,凭她也配给皇上生个阿哥。
想着陈常在和她同一时间进宫,只得了皇上一回宠幸,就能诞下一个皇子。而她呢,一进宫就封了嫔位,皇上还宠了她好些时日,到头来却不如一个常在风光。
一想到这些,和嫔心里头就堵住一块儿,难受极了。
宫女绣珠见她这样,只安慰道:“娘娘好歹是嫔位,小公主能在娘娘身边长大,而陈常在,便是生了阿哥,依着宫中的规矩,还不是要交给嫔位来养着,奴婢觉着,娘娘比她好多了呢。”
和嫔听着,面色终于是缓和了一些。
绣珠见她听进去了,又道:“娘娘只需养好自个儿的身子,才能替皇上生下阿哥。”
绣珠低声宽慰,却并不敢把皇上命洋画师给密妃娘娘作画的事情告诉自家娘娘,不然,还不知道娘娘要怎么生气呢。
这些日子,为着皇上只宠着密妃,娘娘已经动过好几次火了。夜里一个人的时候,又偷偷哭着。以至于翊坤宫上上下下,谁都不敢提“密妃”这两个字。
随着十七阿哥的出生,后宫里自然有人动了心思,陈常在虽然卑贱,倒是一点儿都不妨碍众妃嫔对十七阿哥的心思。
谁曾想,康熙一道旨意,就将十七阿哥养在了瑾嫔名下。
瑾嫔便是当日的瑾贵人,这些年,后宫里谁都瞧了出来,瑾嫔是太后身边的人。
瑾嫔入宫多年,却不得恩宠,因着侍奉太后有功,才被康熙晋了嫔位。
众妃嫔虽然心里头有些不平,可瞧着这些年皇上从未召见过瑾嫔,倒也没那么在意了。
徒有嫔位,却不得恩宠,瞧着也是个可怜人。
谁曾想,这个时候,皇上却将十七阿哥养在她的名下。
一时间,众人除了眼红瑾嫔的好运,也暗暗猜测好端端的皇上怎么就想起了瑾嫔,莫不是太后的意思。
无论众人如何想,十七阿哥还是被养在了瑾嫔名下。
而陈常在,还依旧是常在,直到十七阿哥入了玉牒,康熙都没将她升为贵人,依旧是常在的待遇。
对于康熙如此行事,王密蘅只暗暗感慨了句,原来,康熙也是十分小心眼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