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酒馆能够容得下我这许多虎狼之兵,咱们带兵,讲究个平等,主帅吃酒,部下喝风,我贾维是做不出的,兄弟,还是咱们将就将就吧!”贾维当场拒绝,已撕开饼馕咬了一口。
“大哥,咱们结拜可还未喝一杯水酒呢?”李承训凑到他身边,仍是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二弟出银子,去买些酒来,分与众兄弟如何?”他见贾维不肯去酒馆,便又提出买酒回来。
“算了,喝酒误事!”贾维仍自摇头。
“老爷,我看你还是别强求他了,他根本是未以诚信待你,我看你还是买些酒回来咱们自己喝吧!”夏雪儿从一旁踱步过来,也不瞟贾维一眼,只是满脸喜悦地看着李承训说话。
“啊!哥哥,你还未与大姐,二姐喝交杯酒呢,快,快,这个不能省!”无忧突然想起这节,忙从怀中掏出装银子的褡裢,取出一定银子也走了过来。
贾维一愣,随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叹道:“二弟,你看,为兄把你大婚的事情都给忘记了。”说完,他连忙转身吩咐手下,“孙吴,快去,到前面酒家买十坛老酒过来,从我饷银中出。”
“喏!”那个叫做孙吴的校官立刻抱拳领命,而后便随便点选了十来个兵士,正要前行,却突然闻到一股酒香四溢而来。
李承训也是闻到了阵阵酒香,随即便见到十几个汉子,每人肩头挑着一旦酒,绕过前面的树林,出现在眼前。
“嗬!还省得去了,大哥,刚好,统统买下便好!”李承训见到这一行定是贩酒的行商,其实他只要一坛酒便好。
贾维为人谨慎多疑,在兵士拦下这队人的同时,他走了过去,“你们是什么人?挑这酒去哪?”
那队壮夫中为首的一人是个老头儿,穿着青衣,看样子是个有地位的下人,“回军爷的话儿,小老儿是前面镇子酒厂伙计,去往隔壁镇子送酒的。”
贾维移开酒坛上的盖子,见内里酒水光洁清爽,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不由得食指大动,其实他也是好酒之人,一眼便看出这是地道的稻米酒。
“酒都留下,也省得你们到别处辛劳!”贾维说着,挽起一瓢酒,在鼻下一晃而过。
“不行啊,军爷,咱们答应了人家,一定要送去的,若是军爷喜欢,不如移步到酒场中,离此不远……”
那老头不开眼色,话未说完,便见贾维把葫芦瓢向酒缸内一摔,忙噗通一下跪倒,“军爷息怒,息怒。”
“孙吴,给这老丈十两银子,酒咱们留下了。”贾维说完,俯下身子,又舀出一瓢酒,递送到老头儿跟前,“来,你先喝了他!”
孙吴显然是贾维的副手兼账房,他忙从怀中掏出银子,塞到老者的手中。
老者立时惊慌失措,“这,军爷,您什么意思?”老者手中拿着银子,呆呆地望着贾维递送过来的一瓢酒。
贾维冲他点了点头,“喝了他!”他话语中冷气阴森,岂是平头百姓可以抗拒的。
老头儿磕磕绊绊地道:“军,军爷,您喜欢,便留下,我回店再去取酒给临村送去便是。”
“喝!”贾维不想听他废话,用力把盛满酒水的葫芦瓢向他脸上一顶。他担心酒中有毒,因此让老者以身试酒。
“啊!”老者见对方凶神恶煞,那眼神似乎要吃人一般,慌忙接过酒瓢,一口气把那一瓢酒喝个干净。
古代的白酒不同于现代,那时的白酒叫水酒,其实度数很低,不见得比当今的啤酒度数高,因此古人常常都是大碗喝酒。
停了一会儿,见这老者安然无恙,贾维这才高声喊道:“兄弟们辛苦了,一人一碗酒,解解渴,且莫多喝,待到得京都,本将军自会带着大家好好玩耍一番!”
“噢!噢!噢!”众兵士举着手中的兵器齐声欢呼,如雷动,如山崩。
“快,后生们,给军爷们分酒!”老者依然跪在贾维身前,却是回身招呼那些个壮汉行动。
贾维扶起这老汉,“有劳老人家了!”
“哪里,军爷们在前线杀敌保护咱们,咱们应该表表心意,本来送将军们喝便是,只是这酒是东家的,小老儿做不得主。”说着,这老头连连点头哈腰。
“好了,没事儿!“贾维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理他,向李承训走去。
李承训一直看着这一切,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把双手背在身后,把化功散的纸包打开,用袖袍小心翼翼地兜住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