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挨着他们的,是史镇,史镇是敦阳城里土生土长的豪门世家,对这些皇亲国戚自然也是了如指掌。他乍看到成轩候,也是一皱眉,随机便恍然道:&ldo;这是成轩候啊,是当今圣上的伴读,打小儿一起长大的,听说以前感情很好,后来这个成轩侯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不为先皇所喜,被远远地打到了宁古塔,再也没回来过。&rdo;他眉眼一动,很快想明白了,压低声音附耳对叶潜和吴门中道:&ldo;我明白了,如今太后也不在了,成轩候没什么顾忌了,就颠颠地跑回敦阳了。&rdo;吴门中脑子也不笨,他很快想明白了,盯着不远处那对男女道:&ldo;这么说,朝阳公主和这位什么成轩候应该是青梅竹马了。&rdo;史镇自然是早就听说了叶潜和朝阳公主的事的,当下同情地望了叶潜一眼,点头道:&ldo;那自然是,听说当日朝阳公主选驸马,原本这位成轩候也是位列其中的,只可惜后来他却遭了贬,竟然没成事。&rdo;吴门中眸子里也泛起同情,瞅了瞅一旁的叶潜,却见他直直地盯着朝阳公主,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有点担心地拿手指头戳了戳他:&ldo;我说大将军啊‐‐不,新上任的大司马啊,你打算怎么做啊?&rdo;史镇从旁鼓起:&ldo;大司马啊,你也不用多想,这个成轩候就是个二混子,每天不干正经事,吃喝玩乐他最在行,我看朝阳公主也是个有眼光的,自然知道该选哪个!&rdo;叶潜眯起眸子,紧紧盯着那对男女,默不作声。就在此时,叶潜手下一位亲信副将走过来,在叶潜身边附耳低声道:&ldo;回禀大司马,末将都打听清楚了。&rdo;叶潜眸子动都未动,依然盯着不远处,可是紧抿的唇却吐出一个字:&ldo;讲。&rdo;这位亲信面现为难,犹豫片刻终于咬牙道:&ldo;大司马,据说朝阳公主将下嫁成轩候,日子‐‐日子都已经定好了。&rdo;这话一出,只听到一声啪啦之声,叶潜手中的酒杯应声而碎,半杯酒溢出,沾湿了他的手。吴门中见叶潜脸色铁青,而周围的众文武官员现异样,都诧异地看过来。他忙笑道:&ldo;大司马多饮了几杯,想来是有些醉了,竟然失手将酒杯都掉在地上了。&rdo;而就在此时,成轩候和朝阳公主你侬我侬,笑得好不亲密。叶潜眸子都要滴出血来了,硬声道:&ldo;我没醉!&rdo;说着,取了吴门中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杯又一杯,不知道多少杯下肚,酒意上涌,头疼欲裂,可是脑中的记忆却越的清晰,心间的痛更如同铭刻一般。想起两个人之前的种种甜蜜,眼前的一切仿若讽刺一般。她,怎么可以如此无情!☆、强暴宴席过半,朝阳公主退场,吴门中和史镇一直从旁盯着朝阳公主的,此时见了,悄悄对叶潜道:&ldo;走了,那个成轩候没走。&rdo;可是叶潜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径自仰颈饮下杯中之酒,眸中深沉。叶长云目光扫过尚且独留着的成轩候,面上带着淡笑,成轩候感觉到叶长云的目光,迎视过去,正好将她目光逮个正着,他对着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灿然一笑。叶长云在心里冷哼了一声,不过面上温煦的笑意倒是未变,只是扭过头去,看向他处。成轩候身边的侍女娇媚机灵,见了此番情景,在成轩候身边婉然一笑,低语道:&ldo;侯爷,你好不容易回到都城,怎么一来便好像得罪了皇后娘娘,你也不怕又被打发到苦寒之地吗?&rdo;成轩候得意地呲牙笑道:&ldo;不怕,我这次回来,最看不顺眼的就是她,若是不把她搞得死去活来,我就不是成轩候!&rdo;侍女闻言掩唇娇笑:&ldo;侯爷,小心为上。&rdo;就在这成轩候和侍女窃窃私语之际,一直盯着这边的吴门中瞪大眼睛拉着叶潜道:&ldo;大司马,你瞧,这个成轩候既然要尚朝阳公主的,怎么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个侍女拉拉扯扯,实在太不像话!&rdo;一旁的史镇从旁加油添醋道:&ldo;这个成轩候啊,据说从小就是个风流种子,走到哪里都缺不了女人。&rdo;吴门中愤愤不平:&ldo;他可有半分能比得过我们大司马!&rdo;叶潜原本默然不语,此时听到这个,猛然起身,借口酒意太浓,暂且出去。出了大殿,他只觉得酒意上涌,头脑晕沉沉,便低首信步向殿外走去。此时残月高悬,北风如刀,刀刀割在他脸上,可是这般疼痛却没能让他平息酒意,反而胸膛间仿佛有什么在蒸腾般,难以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