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公主见此,望了眼一旁的叶长云,淡然道:&ldo;煦儿累了,也该睡下了,还请皇后带着煦儿下去歇息吧。&rdo;叶长云正觉得为难,此时显然会惹得太后震怒,叶潜是自己的弟弟,虽说自己也是完全不同意这门婚事,但恐怕也会遭受连累引来太后斥责,如今朝阳公主能给自己这个台阶下,她自然是正中下怀,忙起身就要告退:&ldo;母后‐‐&rdo;谁知太后却冷扫了她一眼:&ldo;煦儿跟着奶娘下去,你留下。&rdo;叶长云无奈,知道逃不脱了,只好听令,闷闷地站在下首听着太后教训。太后扫了眼儿媳妇,又扫了眼女儿,冷笑一声:&ldo;你们两个倒是要好啊,瞒着我的眼睛,如今都要做下这门亲事了!&rdo;叶长云忙跪下,柔声辩解道:&ldo;太后误会了,儿媳也是今早才听说的。&rdo;朝阳公主站定,长身而立,望了眼跪在下首的叶长云,掀唇轻笑一声,挑眉对自己母亲道:&ldo;母亲,女儿两次丧夫,如今又为自己挑了一个上好佳婿,母亲却是不喜欢?&rdo;她语气渐冷,望定母亲,柔声问道:&ldo;怎么,母亲希望女儿孤苦一人,将以后的大好光阴留下守寡吗?&rdo;太后审视着女儿,口里笑道:&ldo;自然不会,只是阿瑾,你的婚姻大事,总是要慎重行事。&rdo;说着,太后放下手中茶盏,看向叶长云,语气转凉淡:&ldo;之前我曾提过怀柔,她也是个好姑娘,我说叶潜怎么就死活看不上,却原来心里盯着哀家的阿瑾呢。&rdo;叶长云含ru忍悲,赔笑解释:&ldo;母后,您怕是有所误解。&rdo;太后居高临下,斜看了眼叶长云,并不搭腔,只对女儿说话:&ldo;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朝阳公主垂眸看向叶长云,心中知道她必然是也不赞同自己和叶潜的婚事的,如今她若再遭受母亲责难,怕是引来她心中更多记恨,当下道:&ldo;母后,此事皇后事先确实不知。&rdo;太后再次瞥了眼叶长云,凉声道:&ldo;我听闻你又有了身孕,还是先下去歇着吧。&rdo;叶长云当下谢恩起来并告退,临走之前,瞥了眼太后身边的朝阳公主。朝阳公主只含笑垂眸,却并不曾看她。太后审视着自己的女儿,皱眉道:&ldo;阿瑾,天下男子众多,难道你非要嫁与叶潜不成?&rdo;朝阳公主抬眸望着自己的母亲,笑道:&ldo;母后,若是天下还有第二个叶潜,今日今时,母亲也不必为叶家烦忧了。&rdo;太后闻言一愣,眉目间皆是烦恼:&ldo;彘儿如今年纪大了,越发不把哀家这个老婆子看在眼中了,哀家原本以为你是个女儿,应该贴心,谁知道你也尽给我出难题。&rdo;朝阳公主轻叹:&ldo;母亲,如今您身为大炎国的太后,您若是自己想得开,又有什么烦恼。&rdo;太后听了这个,脸上极其不悦,冷怒道:&ldo;阿瑾,你这是在教训哀家吗?&rdo;朝阳公主摇头,软声道:&ldo;母后,女儿不敢。女儿只是劝您,阿舅他在朝中处处于彘儿为难,又视叶家为眼中钉ròu中刺,可是彘儿是大炎国的天子,他对阿舅的宽容总有止处。而如今叶潜乃是彘儿最为信任的左膀右臂,他视叶家为敌,原本是要向彘儿发难。请问母亲,普天之下,可有专门与外甥作对的舅舅吗?女儿知道母亲打小儿信任舅舅,这一路行来,也多亏了舅舅帮扶。可是此时已非彼时,如今彘儿贵为天子,您更是一国之太后,若是什么事儿都听舅舅的,难免惹出不快。&rdo;太后听女儿这一番话,若有所思,可是终究却皱眉道:&ldo;如今根本不是你阿舅为难彘儿,分明是叶家和彘儿容不下你阿舅!哀家身为一国之太后,难道还个阿哥都帮扶不得吗?&rdo;朝阳公主摇头轻叹:&ldo;请问母后,若是阿舅要为难彘儿,一方是亲生骨血,一方是同胞兄长,母亲要帮哪边?&rdo;太后将手放在榻上,重重锤了几下道:&ldo;阿瑾,你向来一双巧舌能说会道,哀家被你说得头晕,如今恍然醒悟,你阿舅何曾为难过彘儿,这都是彘儿容不下你阿舅啊!&rdo;朝阳公主听此言,知道难以劝解母后,便不再言语。太后深深地望着女儿,说出的话不容置疑:&ldo;你和叶潜的婚事,哀家是绝不会同意的。&rdo;=====================朝阳公主从长寿宫出来时,却见叶长云正等在宫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