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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位浓眉大眼,毛发茂盛的青年学博。
这样的风姿,按理说应该像秦国的那些大将军一样,尽显威风才对。
然而他却打扮的很细致,衣着都要比其他学博浮夸一些,从檀缨身前走过的时候,身上甚至有一股香气。
这……这又是什么霸王花?
至于这位学博本人,更是痴痴地望着学士的首席,浅声惊呼道:“哎呀……还是位女学士……哈,这香露是涂对了。”
檀缨暗自狞目,合着别人的气都是由内而外的,就你喷香水硬整?
此时那位学博自己略知失态,忙又整了整衣冠,摆出一脸骚柔的微笑,迈着轻巧精致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席位。
檀缨心下万马奔腾。
这人到底是什么道派……樱木花道?
这学宫里,不正经的人为何如此之多。
到底是藏龙卧虎还是藏污纳垢……
好在,檀缨很快就踏实了。
“请司业。”
伴着白丕的声音。
一个如苍石峭峰般的老者,平平直直地迈入大堂。
与之前的学博们不同,从他的身上,檀缨没有感觉到一丝气。
但他的身体上,却尽是最为刚硬道骨。
这又是另一种境界了。
寻常的求道者,很难遮掩自己的锐意,故而举手投足见外溢出气。
这样的气投射到凡人身上,颇为盛气凌人,让人自矮一头。
投射到得道者身上,也是一种无形的暴露,不仅让对方发觉你的存在,甚至会感受到你存在的方式。
但这位老者不同。
他并未投射出一丝这样的气。
反倒是这些气,将他的肉身磨砺成了今天的样子。
如此的刚风道骨,檀缨毫不怀疑,这个人无论是武德还是学识,都只能用登峰造极来形容。
他不禁侧目望向嬴越。
嬴越并没有发现他,只是极其谦卑地躬身低头,似乎是在这位老者允许之前,连看他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那么,不会错了。
檀缨定吸了一口气。
范伢,范子。
无愧为你!
然而……
就是这样一位登峰造极的范伢,却并未登上主台,而是在老师坐席的首位止步了。
檀缨一肃。
还他妈能有更妖的??
“请祭酒。”
此刻,就连范伢,也都微微躬身了。
白丕的余音之间,一位黑袍黑冠的男人踏入堂中。
如果说范伢像是一块被刀子削出来的峭石,这个男人则像是一支夜晚的孤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