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兮不着痕迹的推开靳轩的手腕,小声说,“别捏我……”
靳轩仿佛在跟她唱反调,重重的在她肚子上捏了一把,“帮你按摩减肥。”
“我不要!”她生气的推开靳轩,跑回房间关上门,对着外头大喊一声,“我要睡觉了!”
何年又在一旁幽幽的说道,“我就说你把她当猪养了吧,你看,刚吃完,又睡。”
靳轩不以为然的笑笑,因为何兮穿的少,这几天又降温,刚刚靳轩打开了客厅的空调,现在便觉得有些热,何年向上挽起袖子,露出刚毅的小臂推在沙发边缘。
靳轩看到他手上那块表,突然想起来自己给他带了东西,于是走到门口,从挂在衣架上的男士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方正的小盒。
“给你。”说话间,他已经将小盒抛给何年,“你手上这块太过秀气,送你一块大气一些的。”
何年迟疑的打开方盒,确确实实看到一块大气又不失精致的瑞士名表。
“谢谢。”他很真诚的道谢,目光却一直紧锁在自己的手腕上,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块手表的存在,这里面,住着一个人。
这世上已经再也找不到比他手腕上这一只更加珍贵的手表,所以,靳轩的礼物对他来说,只有惊艳,没有惊喜。
睡觉时,靳轩总是想亲近何兮,在她身上又摸又亲,何兮说一声不方便,他便了然的放手,夜里会主动的把温热的手掌放在她的小肚子上给她源源不断的温暖。
他的呼吸匀称了,何兮才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他的手背上,跟他自己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这里头住着一个小小豆芽啊,大手是爸爸的,小手是妈妈的,它能不能感觉到呢?
她翻身钻进靳轩的怀里,他在睡梦中将她轻轻搂紧,手指不忘在她身后给她掖被子,何兮心想,其实能生一个像靳轩这样好看的可爱宝宝也很好。
它会很幸福很幸福,被chong到天上去,会拥有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东西。
如果它的出现不是建立在另一个男人的痛苦之上,那该有多好。
几天后的一个中午,靳轩从学校回来接她去吃饭,只要听朋友说哪里有好吃的东西,他都会第一时间带她去,他说要弥补她过去那些吃糠面啃菜梆的苦日子。
何兮说去洗手间,靳轩就一个人喝着茶水耐心的等待着,私人号码上的陌生来电让他犹豫一瞬,随即接起来,也正逢此时,何兮想回来从包包里拿纸巾。
对方说了什么,何兮没听到,她只听到靳轩的回答,他的口吻听起来极严肃,甚至有些威胁的味道,“我不管你现在遇到什么事情,当初你从我这里拿了钱,答应过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何兮面前,当初我也说过,如果你不愿意接受我的钱听从我的安排,那我有很多种方式让你再也回不到g市。”
他在跟谁说话?为什么跟她有关,还与钱有关?
接着,她又听到靳轩说,“你也配称作母亲?不是所有生了孩子的都能被称之为母亲,好像你真疼爱过她似的,你是什么样的人,两年前我就见识过,收了钱就该闭紧嘴巴彻底消失,这个道理你最好时刻的记住。”
靳轩当机立断的挂了电话,手机却再次震动起来。
何兮躲在屏风后面惊诧的捂住嘴巴,难以相信靳轩居然跟自己的母亲有联系,她一直寻而不得的人,其实一直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如果他一直和她有联络,为什么不帮她要回那笔钱,为什么要眼睁睁的看着她不幸成那副样子,还有他给过母亲钱?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忽然觉得头皮发麻,他能动用那么广的人脉关系来压制江南的发展,难道就不能买通她向来为了钱可以六亲不认的母亲来坑她一把吗?
没人知道是他买通了母亲,他只花了一点点不起眼的钱,或许连他的一套西服钱都不到就可以摆平,让她最深爱的家人来坑骗她,让她陷入最无辜的绝望里,然后,他来扮演那个带她走出沼泽的骑士。
是的,他就是那名骑士。
他在她最需要他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的时候出现,时机多么恰好,他赶走那些恶霸,偿还那些债务,他只是动用了一点在他看来不值一提的小心思,就将他自己塑造成了威风凛凛的大人物。
这可真是心思算尽步步为营,江南和他比起来,比一张白纸还要单纯。
靳轩再次接起电话,他锋利的态度收起,立刻换回他一向温和有礼的嘴脸,对方是他自己的妈妈。
他说,“干嘛这么突然,这算相亲吗?”
“下午?好吧,那我三点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