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熊二爷平日对待部下的残忍手段,郎新跑得更快。
跑着跑着,郎新突然想到:‘我为什么要跑?我做错了什么?我要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跑了,没有错不也变成千错万错大错特错了吗?”
可惜,高度紧张之下的郎新,醒悟得太迟了。
他刚想转身回去向熊东怖解释清楚刚才只是一时害怕才跑、并不是因为自己做了对不起二爷的事畏罪,冷若霜就斫下了他的头颅。
——就用她那把系在腰畔似钩非钩、似剑非剑的“离别钩”。
这个时候,夏侯二十一表现出了比在疆场上还要英勇十倍、百倍的英气和勇气,他亲自在自己打碎的茶盏碎片以及参茶残羹里,仔细的检查察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在参茶里找到了一个体积极小、小到不仔细看肉眼都看不到的金色小甲虫。
熊东怖的眼睛都绿了,他的胡子也竖起来了,他的目、耳、口、鼻七个窟窿都在往外冒白烟,他气急败坏的传令何无庸马上滚来见他!
在等待何无庸的这半盏茶的时间里,暴怒如雷的熊二爷,只做了一件事——
他操起佛案上的木鱼,一下、一下、一下……将郎新的脑壳,狠狠地敲得粉碎,白色的脑浆,溅满了他疯狂的面部。
熊东怖最恨手下的人背叛自己,尤其是他信任的人。
那种仇恨,就如一支流星赶月的离弦箭,一旦发出,就被各种愤怒的情绪,冲昏理智,无可挽回。
就在两个小尼姑抱在一起瑟瑟发抖、熊东怖猛击郎新头部砸坏换到第七个木鱼的时候,抱着药箱的何无庸,终于带着一身酒气,连跌带爬的赶到了。
何大夫本来以为熊二爷又要他为自己配制用于床战的“虎狼之药”,没想到熊东怖脸色铁青的交给他一粒微乎其微、小之又小的金甲小虫。
看到那粒金甲小虫,何无庸当时一身的酒气就没了,一脸的醉意也消失了!
“此虫名叫‘金罗蛊’,是‘蒙古’喇嘛饲养的一种蛊虫,中蛊者噬心啃髓,痛苦万状,为‘天罗坛’控制驾驭‘中原’武林高手的密器。”何无庸酒醒之后,第一时间给出了详细的答案。
已得到这个答案,熊二爷也不拜佛了、也不烧香了、也不修身了、也不养性了、也不睡小尼姑了,他带着一干随行手下和一腔怒火,盛气腾腾、凶焰汹汹的回到了自己的指挥中枢“冷枫堡”。
一回到老巢,熊东怖就对急急惶惶赶来俯首听命的一群部属宣布了一件事:
宣战!
向谁宣战?
当然是收买本帮“叛徒”郎新、意图下蛊谋害熊大当家的“天罗坛”蒙古大头子岱森达日!
“岱森达日这个人,曾经做过柴小王爷的贴身高手(参见《凤凰台》、《霸王命》卷),是个十分有勇力的猛士,对付他,我们要万分小心。”熊二爷是这样对他的一帮手下说的。
熊二爷的一大群杀手、狠将,纷纷挺胸而出,踊跃报名要求参战;
“‘蒙古’鞑子在二爷的地盘里,横行不是一天两天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是时候该收拾这群满身挂着羊骚的鞑子了!”
“敢对二爷下毒,撩二爷的胡须,那就是自取灭亡啊!”
“没二话,灭了这帮鳖养的!”
……
乱糟糟的请命请战请令之中,熊东怖笑视“军师”冷武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