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囊上还绣了一个芳字,若是你们不认,那也罢了,我便日日守在门口,拿着香囊问这来往的女客们,这究竟是谁的物事。”
徐老太太和徐盈芳皆白了脸。
徐盈芳才想起来,自己屋里的东西生怕会与徐盈岚的混在一起,因此两个屋子的丫鬟都有习惯在各自的东西上绣个名字,这习惯已经由来已久,久到徐盈芳都要忘了。
若是拿着这绣着自己名字的香囊大肆宣传,自己哪里还有名声可言。
“你再胡说,我就让人拖下去打死你个烂舌头的!”徐盈芳再忍不住,厉声骂道,又看了一眼在旁边看戏的刘梦茴,更是气苦,拉了刘梦茴便来质问道,“给你香囊的是不是这个人,明明是她先见的你们!”
刘梦茴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裳,便一脸委屈的对徐盈芳道,“盈芳妹妹,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那男子也道,“是啊,明明是你一直看着我,最后还扔给了我这个东西,还告诉了我你的身份,怎么现在不愿承认了。”
徐盈芳无语,若不是知道刘梦茴在扬州无亲无故,她真的要以为这两个人之前认识,来给自己挖坑的。
不对,若说挖坑,一开始有心算计的人好像是自己……
徐老太太也有些不悦的看了一眼孙女,无论这件事是不是她做的,也不该为了推诿将自己的姐妹拉下水。
“徐老夫人,徐二小姐,我当真是没什么别的意思,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不知道徐二小姐还愿不愿意收回去?”
徐老太太瞥了一眼在慈慧庵门边围着的一群看热闹的女子们,不接,这香囊若真是被他拿去了,那便是将女子的闺誉都给了他。
可若是接下来,那不就是默认了盈芳与这小子私相授受的事实?
眼下那闺中之物,俨然成了烫手的山芋。
徐盈芳已经冲过去夺过了香囊,顺便重重的甩了那男子一巴掌,“真是不知羞,捡了我不小心落在那里的东西,跑到这里来说道,赶紧滚!”
男子眼神阴郁了一下,随即又明媚的笑起来,宛如春风,“那在下就告辞了,记住,我叫贾文奎。”
徐盈芳已经羞愤交加的往庵里跑去了,却发现庵里已经围了不少人,都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笑话,一跺脚,冲进了为她自动让开一条路的人群中,转眼又消失在人的视线内了。
徐老太太也沉着脸和徐盈钰刘梦茴几人往回走。
刘梦茴望了一眼身后,在没人看到的时候露出了一丝笑容。
贾文奎么,倒是个有运气的。
只是这看似泼天的富贵,却不是谁都有福分得到的。
徐老太太再没有了听经的念头,也没脸面住在这里,更怕那小子再生出别的是非来,晚上便收拾了东西,众人要往回走。
客气的与出来送行的师太们打了招呼,在许多夫人小姐们诧异和八卦的眼神中,徐府的人皆离开了慈慧庵。
轿子里,徐盈芳的泪一直没停下来过,时不时的看一眼自己,目光宛如仇敌。徐盈钰只是轻声安慰着,“好了,这件事也许就完了,你不必担心,他难道还敢去求娶你不成?”
徐盈芳一听,眼泪更是汹涌,她不过是年龄小一些,又不是真的蠢。那人若不是为了求娶自己,岂会说出那番话?
就算自己不嫁给他,自己这名声也要完了。
这一切都怪刘梦茴。
趁着徐盈钰下车解手的时候,徐盈芳抬起手便要狠狠给刘梦茴一个巴掌,刘梦茴哪能容得下这手掌落下,一把抓住,轻蔑的对徐盈芳笑道,“盈芳妹妹,你还是安分些好一点,别平白无故招外祖母讨厌了,还有,也劝你不要再给我玩什么花招,你的那些伎俩,在我眼里,不够看。”
徐盈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等徐盈钰上来的时候,哭的更加厉害了。
于是等众人天黑匆匆回府,徐老太太请徐老太爷和徐府二爷徐蓦和二太太官氏过来的时候,徐盈芳的眼睛依然红肿着老高。
“发生了什么事,母亲怎么回来的这样早?”徐二爷看见女儿肩膀尤自颤抖,不由得问道。
徐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将她午睡起来听到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旁的官氏坐不住了,不由得出声道,“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母亲,咱们家盈芳一向最自重,断不会这样的。”
徐老太爷未开口,看了一眼徐盈芳,皱起了眉头。
“我自然知道盈芳的性子,她是我的孙女。”徐老太太叹了口气,“可能是盈芳这丫头无意落在那里的,可是那人非要张扬出这件事情,弄得慈慧庵那些夫人小姐们都知晓了,分明是打着别的心思。”
“贾文奎?听都没听说过!还想打我们盈芳的主意,做梦!他真敢上门,我们就打走他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官氏立刻骂道。
“行了,你少说几句。”徐蓦本身已经不悦,一听官氏的声音,更加不耐烦,不由得开口责备。“我们若真将人家打出去,那芳儿的名誉还要不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