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航似懂非懂,问道:“一千年后的天下是怎样的,大宋国还在吗?那时的人还是不是和现在咱们这般的穿着?武功是不是比咱们厉害得多?什么是安得斯电?”
罗云笑道:“你问的这些我怎么会知道?你该不会相信了吧,怎地你跟女孩子一样好骗?这是我罗云泡妞的一套说辞,瞧瞧连你也信了,这法门当真是男女通杀,看来我说谎本领已经出神入化,臻于化境了,罗云小仙,法力无边!嘿嘿。最后,‘安得斯电’这句话,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用语,用来唬女孩子所用,言道这是一千年后的人们讲的话,意思是明白了吗?”
李逸航骂道:“你这王八蛋,净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真不知你那学来说谎的本事。”罗云道:“说谎是我天生的本领,从来没学过,不过我也觉昨奇怪,怎地我的兄弟姊妹,全都是书呆子,读书一个比一个出色;而偷鸡摸狗、说谎讲大话的本事呢,却一个比一个差,只我一人头脑灵活,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呢,对美女说容貌,对丑女说内涵,没有不受的,当真游刃有余,你不服都不行。”
李逸航道:“服,怎么不服,爱当真服了U。”罗云问道:“什么,你说什么?”李逸航笑道:“这也是我瞎扯的,意思是真服了你,怎么样,我也不错吧,活学活用。”罗云道:“好小子,快叫师父,行跪拜礼。”李逸航道:“徒儿在下,请受师父一脚。”说着作势踢他,两人又干了一杯,互相取笑对方起来。
两人笑完,李逸航问道:“罗兄,你刚才说被女人误了青春,误了岁月,我瞧明明是你误了外面众多女子,怎地反而调转来说了?”罗云道:“看不出你这王八蛋,倒挺会说话,你注意到没有,那些姑娘临出门时,个个都对你投来感激爱慕的眼光,那疯婆子直想扑到你身上来呢,看来我小仙这万人迷的外号,得要让给你咯。”
李逸航道:“千万别,对于女子,我是一窍不通,和她们一起,我只感觉到混身不自在,身上如有蚁咬,难受得紧。”罗云嘻嘻一笑,道:“这是很正常的,你跟她们在一起时,是不是可耻的石更了?是不是有一股冲动欲破档而出?”
李逸航一愣,道:“什么石更?什么破档而出,你奶奶的,说句人话,别时不时冒出一句两句千年之后的人讲的言语。”罗云叹了口气,正色道:“我控制不了自己,这些令人费解的话,只我一个人懂,却不是学来的,好像以前经常讲,脑子一溜,它就从口里钻了出来,你说怪不怪?”
李逸航道:“这倒也是,原来在武馆的时候,也没听你说这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或意外,导致大脑受损,性情大变?”罗云想了想,摇头道:“性情倒没有大变,只说话习惯有些改变,也没什么变故,一切都正常得很。”李逸航道:“那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令你怎么想也想不通的?”
罗云沉吟道:“这个倒是有,现在经你这么一提醒,这件诡异之事恐怕真跟我说话习惯的改变有关联。”李逸航道:“说来听听,瞧瞧是怎么回事?”
罗云道:“三言二语也说不清,下午也没什么事,我便从头说起罢。”
那年罗云在振威武馆学完基础课程后,便回到家里,向父亲道:“爹爹,我已拜了师父继续深造。”罗云父亲罗湖道:“好得很哪,爹爹支持你!”过完中秋节,罗云向父亲要了八拾两银子,重回南昌府,但入城后,却没回振威武馆报到,而是在一家客店里住下来,整日流连于风月之所。
李逸航听到这里,张大口道:“你才多大年纪,怎地懂得这男女之事?”罗云道:“人开化有先后,你别废话,还要不要听?要听就别插嘴。”
舒服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到得年底,罗云的钱就花得所剩无几,心道:“今年我就不回家了,出去外面闯荡一翻才好。”他写了一封信回家,对爹娘说什么课程紧,任务重,要学的技艺很多,今年就不回家了,年后再抽空回家之类的言语。简单收拾好后便往东南行,欲到莆田少林寺拜师求学。
却不料没行出几百里路,盘缠便已用尽,罗云道:“唉呀,怎么银子这么不禁使,得想个办法才得,要不然没到莆田,便已饿死。”他来到抚州城,在街上四处溜达,瞧瞧有什么赚钱的零活门路,路边要小工干活的人不少,可干的都是重活累活,人家一看罗云这副身板衣着,都摇头晃脑的道:“公子,你请我到你家干活倒差不多,我那请得起你这种大少爷呢?”这倒是实情,罗云虽是一路风尘仆仆,可衣着打扮一点都不含糊,宁愿不吃饭,也要保持光鲜外表,俊美样貌。
罗云在街上转了好几圈,还是没能找到工作,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地叫,经过一座妓院时,心念一动:“我在南昌城妓院里寻开心时,有不少干活的小厮,虽然是晦气污秽了一些,却不累,何不进去碰碰运气?”
说干便干,他行进妓院,找到龟儿和鸨儿,那鸨儿还以为他找姑娘,满心欢喜迎上来,听明来意之后,脸上当即不悦起来,但那龟儿见他长得一表人才,谈吐斯文,便叫他在一旁等着,自己找老板娘禀报去了。过得一会儿,便叫罗云进内屋,老鸨要见见他。
待见到罗云那英俊模样,那老板娘道:“做什么小厮,这粗活是你能干得来的吗,你跟着我就得了。”罗云大喜,说道:“那可当真要谢谢老板娘。”龟儿先带他去沐浴更衣,出来后更给人焕然一新眼前一亮的感觉,老板娘那种喜欢劲儿就别提了,连连赞他是个美男子。
就这样,罗云便在妓院里呆了下来,日子过得十分舒适,再也没有起寻师学艺的念头。李逸航忍不住插口问道:“你在妓院里什么都不做,老板娘凭什么养着你?”罗云笑道:“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我不是经常要跟老板娘出去应酬吗,还要陪她游山玩水,陪她购物打马吊,反正是整天陪着她。”
李逸航伸长脖子在他耳边低声问道:“要不要陪睡?”
罗云骂了一声道:“去你奶奶的,净想这些龌龊的事情,瞧不出你外表老实得紧,肚子里净是坏水,肮脏得很。”李逸航笑道:“在妓院里呆了两天,就是块死木疙瘩,也会开窍的嘛。罗云也笑道:“咱们都是在血气方刚的年纪,没这想法才叫不正常。”李逸航道:“瞧你刚才说得这般义正辞严,要不用陪睡,鬼都不信你。”
罗云一脸得意的神色,道:“要不要陪睡,且等下回分解,逸航,我问你,你有对象没有?”
李逸航道:“我爹爹说小时候给我许了一门亲事,你瞧瞧,这修好的玉佩就是订情信物。”说着把玉佩扯出来,罗云道:“原来这块玉佩还有这等深意,怪不得你要拼了老命的去保护它、珍视它。”李逸航叹道:“这门亲事现下看来是作不得准的,我爹娘都已仙去,亲家是谁不知道,也不知住那里,再加上我现在这种落魄失意的情状,就算找上了门,人家也不肯认。”
罗云呸了一声道:“滚他娘的,你现在这样子很失礼他吗,凭你这副外表与身手,在寿州城头一站,抢着要嫁你的女子多得是呢,奶奶的要是亲家她不要你,我便把我妹子介绍给你。”李逸航道:“父母大仇未报,那敢想这儿女私情。”
罗云道:“这你就错了,你父母在地下,他们最希望的不是你替他们报仇,而是想你为李家开枝散叶,延续李家的一脉香烟,不至绝后,你想想,你仇家武功如此高强,能不能找到他是一回事,斗不斗得过他又是另一回事,很大的可能是你被他一掌劈死,如果你没成家留后便死了,你有脸子到地下去见你父母亲吗?”
李逸航道:“这我可没曾想过,我年纪还小,再过几年再考虑终身大事。”
罗云神神秘秘低声说道:“话可不能这样说,逸航,我给你介绍一门亲事,包你满意!”李逸航道:“又介绍你妹子吗?我又没见过,不要。”
罗云道:“不是,是白太守的女儿!”李逸航吃了一惊,说道:“怎么,太守有好多个女儿么?”罗云道:“不是,只有一个女儿。”李逸航更加惊讶:“太守女儿不是要与你成亲吗?怎地又要介绍给我?”
罗云道:“我不想成婚,所以想将小姐让给你!你长得那么潇洒,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李逸航突地大笑起来,震得门墙轻微颤动,罗云惊愕地瞧着他,待他笑完,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李逸航又笑了起来,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孙公子他说要将妻妾让给我,罗云你这王八蛋更狠更绝,要将未婚妻让给我,难道我李逸航命中注定专收二手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