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死攥着手掌,可太痛了,那缕残魂像是一团火从喉咙烧到她的心口,灵海内的封禁刀子一样要将她的小腹割碎,太痛了。
欢喜魔神残魂的声音冲破她的身体,在房间里惨厉叫道——“你会害死她!除了谢慈无人能解开封禁!她现在根本无法消融我!你强行送我入灵海只会让她灵海爆裂!”
他听到了那声音,手指一顿,困惑又迟钝的盯着满脸冷汗的司迦,仿佛在思考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太痛了。
司迦汗津津的再忍不住叫出了声。
一把剑突然破开那扇紧闭的房门,朝着司迦袭来——
司迦看见一袭白发的谢慈握着剑而来,一剑捅入了红衣男人的肩膀,贯穿而出。
没有血,司迦盯着红衣男人被贯穿的肩头,只有破开的纸,他竟是个……纸人。
怪不得他不会说话,没有一丝人的温度。
谢慈的剑用力,彻底捅穿了他整条放在司迦小腹上的手臂。
他身体晃了晃,像散架的纸扎人,半边纸糊的身体裂了开,一道光从他体内冒出。
司迦看见他空空的纸糊身体里,是一柄雪白的剑鞘,剑鞘之内闪烁着微弱的幽蓝光芒。
那是……什么?
——“无上菩提心!”欢喜魔神的声音响在整个房间内:“果然在这该死的剑鞘里!”
剑鞘,无上菩提心……
司迦看着眼前站立而起的红衣男人,他竟是她的剑鞘吗?他附体在纸人身上?穿她的衣、梳她的发……守着无上菩提心在等她?
魔神残魂无法脱离她的身体,只能叫嚣着对红衣男子说:“谢慈是来带走她的!你在这里等了她百年,她现在又要跟谢慈走了!”
谢慈冲过来想要抓住司迦的肩,红衣男人猛然挥掌劈向谢慈,谢慈匆忙抬剑一挡。
红衣男子的手掌就如纸一样破裂在谢慈的剑刃上,眼睁睁看着谢慈将司迦拽入怀里,他勃然大怒——
整个房间在颤动,八哥鸟刺耳的叫着:“你该死!该死!”
他整个纸糊的身体彻底破碎,那把剑鞘带着幽蓝的光,瞬间袭向谢慈,附入了他的身体内。
谢慈闷哼一声,踉跄跪倒,浑身发抖地以剑拄地,试图将附入他体内的剑鞘逼出,可那剑鞘在无上菩提心的加持下,难以抵抗。
他低吼出了声音,听见自己的喉咙里发出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你要跟他走?你要跟他走吗!你难道忘了这里的一切吗!”
是那把剑鞘的声音,他失控的对着司迦低吼:“你怎么能忘!”
司迦看着谢慈的那双眼发出幽蓝的光,剑鞘附体在了他身上——
欢喜魔神的声音在她耳朵里说:“他入魔了,你的剑鞘早已在这百年里成魔了,他无法化成人形,便附体在纸人身上,模仿你的一切……这就是反噬,当你没有能力驾驭你的法剑时,他就会成魔反噬你。”
魔神又说:“但他似乎不想要吞噬你,只想要永远留下你。”
怀里生锈的剑拼命再颤,她需要很用力才能抱紧它。
当她没有能力驾驭她的剑,就会被反噬。
她如今弱到没有能力,驾驭她的剑。
她看着痛苦挣扎的谢慈,听着那陌生的男声对她低吼:“你不能忘!我在这里等你,一直一直在等你啊……”
他抬起手掌贴在她的额头之上,突然之间她脑子里蜂拥出许多许多从未见过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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