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有了,”秦端见她反应哪还能心中不明,心灰意冷之下苦笑摇头道,“你可知道,萧阁老对你我所做之事了若指掌?”
“什么?”萧锦瞳孔骤然紧缩,若不是她涵养从来得当,说不得便要失了分寸。
见她如此,秦端心中的疑虑才稍去了些,坦诚以告,“前些日子阁老曾唤属下一见,话中之意直指巫蛊之案。”
“不必担心,”萧锦摇了摇头,宽慰道,“巫蛊一事的确有鞑靼的手笔,无论是谁来查都是一样。”
“如实如此也就罢了,可眼下压根就是阁老和圣上联手坐庄,只为看谁能从巫蛊案中得到好处,”
秦端已然上了贼船,此时也只得打掉牙往肚里咽。
“属下先前只觉得这其中蹊跷关节诸多,也没往心里去,可若是前后串联起来,先是巫蛊案,接着是娘娘被褫夺权柄,再是阁老告老……娘娘不觉得,容家未免起来得太快了些?”
秦端久在风月场里打滚的人,认真看起人来当真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说不出的缱绻深情,教人忍不住就要信了他。
若是上辈子,萧锦说不得此时已被煽动,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上辈子夏望之身边的力量可是容家,他没理由这辈子串通萧珅打压容家,萧家已然烈火烹油,再上一层除却窃国便是身败名裂!
“还有谁……”萧锦微微眯起眼,“除了容家,还有有谁在此事中获利?”
她竟然完全不为夏望之和萧珅可能沆瀣一气而担忧,秦端一击不中,倒是有些愕然,“娘娘不担心?”
“你所言的恐怕是自己的猜测为多,”萧锦笑了笑,“父亲可曾有过半个字的肯定?”
按照萧珅的习惯,哪怕手中已然握了八成的证据,不到确定一击致命时绝不会出手,更何况她有充分的信心确定自己没有出纰漏。
秦端先前对萧珅所言并非没有怀疑,跟萧锦对质一番后不禁笑着扶额,“天天打雁,不想到头来竟然被雁啄了眼。”
深得圣宠的托孤大臣,岂是如此就能轻易糊弄过的?
“父亲行事惯来如此,”萧锦道,“可话说回来,他既然疑心到你身上,说不得你行事当真要更加注意了。”
“至少可以确定一点,父亲已然肯定巫蛊之事乃是本宫所主使。”
“娘娘如此据实以告,就不担心属下转背就把您给买了?”秦端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啧啧,真是红口白牙,板上钉钉的证剧。”
萧锦古怪地一笑,反问了一句,“你舍得?”
秦端忽然就这么张口结舌地卡在了半路,随即半捂住脸满面不忍,“娘娘这美人计着实使得让人心惊动魄,此等美人恩还是送与皇上消受,属下万万消受不起。”
萧锦懒得理他装疯卖傻,“话说回来,本宫倒是当真没想到父亲会同皇上联手。”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今时不同于往日,他可以选择的余地太大了。
“对了,”秦端似是忽然想起一事,“那日安乐王曾上门拜访,在门外候了整整一天阁老才见他。”
“他身边可是带了什么人?”萧锦几乎是毫不思索地问出这一句话。
萧锦的敏锐秦端早已领会,连微诧都不曾有,只是摇头叹息道,“娘娘若是身为男儿身,说不得属下当真抛下这一副身家陪你豪赌一场。”
“现在也未尝不可。”
秦端骤然抬眼,见萧锦面上殊无半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