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新的印子钱?
这个问题就要从前一天说起了。
崔止的堂妹倒是个果决之人,沈棠命人将画像送过去也才一天,对方就给了回应。
对方从中看中三人,其中两个在军中,另外一个在凤雒。沈棠瞥了眼名单:“令妹眼光倒是不错,这仨都不错,算是优中选优。”
崔止似乎也破罐子破摔了。
坦然笑问三人可有婚配。
这些资料又不是实时更新的,期间说不定已经被人捉去当了女婿,要是还未婚配,倒是可以安排相看。说实话,崔止也是心动的。三人不是出身小族就是无父无母,商量一下也可以让男方入赘。崔止隐退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他退下来,过往一些陈年旧账才能彻底不见天日,崔熊跟崔麋兄弟正式掌权。
崔止相信儿子,但也想给他们铺好大路。
至少,别走得太坎坷。
崔氏树敌太多,亟需拉拢新的盟友。
招赘就是合情合理的渠道之一。
“除了留凤雒的,另外两个都还单着。”
留守凤雒是因为老母亲突发重疾,他还是寡母带大的,母子感情很深,沈棠出于人文关怀就驳回他随军出征的请求。上战场建功立业的机会还有,但老母亲就这么一个。
陪着她走完,不给双方留遗憾。
但寡母的遗憾也不止临终前看到儿子侍奉床前,托了冰人给儿子相看,火速定下人选成婚,半月之后含笑离世。沈棠为何知道这么清楚呢?因为这事儿还是祈善告诉的。
祈善会知道,则是因为定亲女方是中书省属官、中书舍人家中庶女。跟沈棠定期通讯汇报的时候,提了一嘴。沈棠的想法是这个中书舍人脑子不清楚,找机会明升暗降。
男方寡母的心愿颇为自私,但也算合情合理,应下婚事的女方长辈就不一样了,纯属脑子有病。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委屈女儿,议亲仓促,婚事简陋显得不伦不类,寡母半月病逝,女方嫁进来就要清汤寡水守重孝了。
他作为父亲,此举能是因为对儿女慈爱?
不过是为了得到有投资价值的乘龙快婿。
为此将女儿当做筹码,以物易物。
如此心思不正的人,如何能当得起中书舍人的重职?简直是被利益猪油蒙了心了!
祈善得到回复,隔月就将人贬走了。
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顶头上司,私下跟关系好的御史大吐苦水,祈善跟御史台日常对骂,热闹程度比前线有过之无不及。
哦,这名御史也被顾池骂了。
崔止显然不知道这些离奇曲折的细节,听到留守王都那个已经成婚,他也没有太失望的意思。堂妹更中意的还是另外两个,更年轻也更俊美——从画像上来看是这样的。
沈棠听出崔止对画像的不信任。
她道:“放心,没人敢照骗我的。”
两个当事人,她都见过两面,两种不同风格,一个阳光男大风,一个阳刚游侠风。
两个都是公西仇的铁杆粉丝。
嗯,这就能看出他们为何到婚嫁年龄却单身,还热衷往战场跑了。为了一个能近距离跟偶像并肩作战的机会,这俩也是很努力的。
沈棠吐掉瓜子皮:“就安排今天吧。”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