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被沈鹤舟的“可怜兮兮”打败,秦栀眨巴眼,点了点头,算是答应。
下一秒,面前的男人嘴角勾着笑,弯腰俯身,修长有力的臂膀穿过秦栀的腿弯,将她一个公主抱抱起来。
身体突然悬空,秦栀吓了一跳,但理智占主导,她连忙伸手捂住嘴巴,将喉咙里溢出的娇哼憋回去,深怕被家里的长辈听见。
看到女孩憋到通红的脸颊和耳朵尖,沈鹤舟长睫微敛,黝黑深邃的眼底漾着笑意,跟个没事人似的,没有丝毫担心和紧张。
到了床边,沈鹤舟将怀里的人稳稳地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秦栀的屁、股一沾到床,像是重获自由,跟只兔子似的从沈鹤舟怀里跳出来,掀开被窝钻进去,然后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那双乌黑澄澈的杏眼被光映得光芒熠熠。
沈鹤舟安安静静伫立在床边,狭长的眼尾微扬,似笑非笑,微歪着脑袋好整以暇地凝着被窝里鹌鹑一样的小姑娘,深怕自己吃了她似的。
于是,在秦栀的注视下,面前的男人面不改色地掀开被子的一角,灵活地钻进了被窝,身边的位置下陷,下一秒,沈鹤舟长臂一伸,便将一旁娇小纤瘦的小姑娘一把捞进怀里。
两人瞬间贴近,秦栀的眼睛一眨一眨,嘴角抿着笑,眼神认真,小声喃喃:“。。。。。。不能做坏事哦。”
小姑娘双手抵在他胸前,说得一本正经,沈鹤舟轻笑了声:“怕了?”
秦栀努努唇瓣,蒲扇似的眼睫微垂,投下一道细细的阴影,而后很没出息地点点头。
一想到此时正跟温书记在同一屋檐下,秦栀就有些紧张,她的认知还停留在温书记是自己领导的领导,对她是自己未来婆婆这一点,仍然没有习惯。
沈鹤舟倾身靠近,将怀里的小姑娘抱得更紧,瘦削坚毅的下巴抵着秦栀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了蹭,声音磁沉微哑:“别担心,我有分寸。”
听着男人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秦栀心念一动,额头贴着男人温热坚实的胸膛,似乎嫌贴得不够紧密,她窸窸窣窣乱动,又往他怀里钻了钻。
沈鹤舟也说到做到,没有继续到下一步,两人就这样抱着,静谧又安宁,直到耳畔传来秦栀很轻的声音。
“沈队长,我还不想那么早结婚。”
沈老爷子有他的考量,温书记说的也没错,现在正是她事业的上升期,所以结婚的事不着急。
然而,秦栀不想这么快结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秦韵和裴允霖婚姻的悲剧,她不希望在自己和沈鹤舟身上重演。
婚姻和恋爱不同,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和压力,或许更远的未来,还会有一个新生命诞生,一旦结婚,自己的人生似乎就按下了快进键。
秦栀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做好准备。
她顿了顿,本想跟沈鹤舟说明原因,可裴允霖和秦韵的名字仿佛梗在喉咙,没办法说出口。
沈鹤舟薄唇微抿,即使秦栀没有说出来,但他也能明白女孩的沉默,他哄小孩似的,宽厚的大掌轻抚了抚女孩单薄纤瘦的背脊,喉间溢出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他说:“栀栀,我明白。”
不知为何,听到男人的这句话,秦栀竟莫名有些鼻酸,她埋了埋头,属于沈鹤舟清冽好闻的气息将她密密实实地包围,男人不容忽视的体温也隔着衣衫传递过来,给了秦栀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两人以这样的姿势相拥许久,秦栀调整好情绪,轻声问:“沈队长,你说,我们结婚后会是什么样?”
沈鹤舟静了几秒,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薄唇轻掀,不急不缓地回答,语气极尽温柔。
“你是我的妻子,也是外公外婆的孙女,是秦导演。仍然可以坚持自己热爱的事业,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无论秦栀选择走怎样的路,沈鹤舟都会无条件支持,如果未来某天,她觉得累了,只要回头,他一定站在她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沈鹤舟顿了顿,温热的掌心揉了揉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压低的声线温朗悦耳:“唯一不同的,仅仅是,你多了个新身份。”
“是我沈鹤舟的妻子。”
秦栀抿唇轻笑,从他怀里微仰起脑袋,漂亮澄澈的杏眼弯成两抹月牙,流动着熠熠的光芒,像是盛满了细碎的星辰。
“那你呢?沈队长~”
沈鹤舟挑眉,唇角的笑痕愈深,笑意蔓延开:“当然是好好工作,赚钱养家。”
他顿了顿,又觉得只有这句话不够,正色道:“还要保护好自己,不让我老婆担心。”
沈鹤舟在消防中队待了好些年,因为年龄和资历,之后会慢慢退居二线,救援前线的工作则交给新来的那批消防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