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里希听她问起“天王”,才想起她问是饕餮,不禁道:“饕餮如今何处?这问题我也想问。。。”
话说了一半却被刘夫人一把抓住肩头,她一张如花脸此时有些扭曲,失控地吼道:“你不记得我倒罢了,你竟不知天王如今何处?我本是妖王座下宠姬,七十年前。。。”
“刘夫人若有话对下如夫人说,不如改日与刘刺史来我糜府一叙。”风里希正被刘夫人猫爪子抓得生疼,此刻被糜竺不动声色解救于魔爪下,心中不禁赞了一句真英雄。只是这刘夫人故事正讲到关键时刻,却被他横空掐断,她又不禁埋怨了一句真扫兴。
刘夫人望了眼糜竺身后浩浩荡荡家丁侍卫,又特意用目光“关照”了一下风里希,才忿忿离去。
糜竺双手扶风里希肩头,轻轻帮她揉着被刘夫人抓过地方,低头说:“这几日徐州必乱,你且消停几日,不要出府,不要见她。”
风里希觉得不要出府这件事着实不是她说了算,至于不要见刘夫人这件事---倘连糜府都出不去,难道还等着糜竺亲自将刘夫人送到她面前么?
她看了看窗外梧桐叶落日余晖中垂死挣扎,叹了口气,如今只能盼望那猫妖还有些手段,自己进来了。
傍晚,风里希迎来了第一位客人---台下默默看她唱戏连看了好几日糜府大小姐糜贞。
作为一个不怎么说话姑娘,糜贞见了她第一句话就充分肯定了风里希对她评价。
她是这样说:“嫂嫂。。。你那日翻墙翻得真好看。。。”
风里希只觉她这话前半句她不能认同,后半句无法认同。但还是笑着道:“是么?改日嫂嫂带你一起爬。”说到“嫂嫂”时脸上不禁抽了一抽。
糜贞:“嫂嫂,你怎么了,嘴角一抖一抖,不舒服么?”
风里希:“没、没,你嫂嫂我很舒服,这是舒服笑。。。”
糜贞:“嫂嫂没有不舒服就好。。。嫂嫂什么时候教糜贞翻墙?”
风里希不晓得凡间一个十六七岁小姑娘,整日想着翻墙是不是一件正常事,却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不由得将糜贞拉近了一点,神秘兮兮地问道:“小妹,那个豫州刺史,姓刘名备,你知不知道?”
糜贞听她这样问,忙道:“嫂嫂问这个人做什么?这个刘备糜贞没见过,但是我哥哥们似乎都不喜他。”
这倒有点意外,风里希心道按着糜家徐州势力,若是不喜一个人,这人早该消失了,怎么还能好端端地跑去吊唁陶谦。不禁问道:“你哥哥们为什么不喜此人?”
糜贞这次仔细想了想,似是没想出什么结果来,“糜贞只听说那个豫州刺史似是做了什么,害我们糜家丢了不少钱银,所以我二哥每次提起他都没好脾气。”
风里希确实听闻糜竺有个弟弟叫糜芳,只是至今还没有机会见到,她听到这里忙又问:“那你大哥呢?以你们家。。。我是说。。。以咱们家势力,要是谁让。。。咱们。。。丢了钱,你大哥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呢?”
糜贞这时才有点了糜家大小姐骄傲,仰着脸道:“大哥说,不过几百万两银子,还不值得他计较。”
风里希正欲打探关于刘夫人事,却听院里一阵人声,接着便是“保护夫人”、“保护小姐”喊声。风里希一听,不禁心中一喜,她现不怕府里闯进了人,她只怕府里没闯进人。
--------------------------------------
风里希觉得这件事她办得有些鲁莽。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再多后悔一会,下巴就被一只尖利爪子捏住了。
刘夫人此时有些气急败坏,所以实顾不得怜香惜玉,风里希只感到被她捏处传来骨骼咯吱咯吱声,却不太清楚这声音究竟是从刘夫人手上还是自己下颌骨传来。
她四下望去,发现自己身处一间石室,石室不大,对面角落里堆了一些人骨,也有一部分动物骨头,估计是刘夫人这只猫妖用来打牙祭。石室显然有些日子没有打扫了,空气中弥漫着腐烂味道。
刘夫人仍是一身寻常穿着,身边跟了几个小婢,闻气泽是几只修为尚浅小猫妖,此刻石室里这几只都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
而她双手双脚都被固定石壁上,看着确实有点像会成为墙角那一堆骨头中一部分。
风里希仔细想了想这其中因果,后归结于自己过于机智。
前日她正坐房中尝试从糜贞口中打探一些刘夫人消息,忽然听得府中进了刺客,不觉兴奋得推门而出,对着满院乱跑侍卫侍女大叫一声:“刺客进了我房里,要挟持小姐!”说完便贴心地让一边,看大批侍卫涌入房中“保护小姐”,自己则捡了个漏溜至一座人烟稀少假山旁,坐等刺客来劫。
刘夫人果真没让她失望,没过一会就假山旁发现了她,一提衣领就拎出府去。
然后她就直接被拎进了这间石室。
此刻刘夫人瞧自己眼神仍是充满恨意,那几个小猫妖却是口水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