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衡量之下,眼前一时的痛快并不能带来长久的利益,好像不需要多加思考就能做出的选择,可真正出这一步的时候,阿木莎心里简直在滴血。
她眼睁睁看着驮着那女人的马被牵走,还有舍顷得逞的笑。
一路上她都很沉默,等回到屋中,看着跟随而来的青石,她显得异常平静。
“说说吧,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如何同他对上的?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在这个时间点,他就赶过来了。”
青石:“此事防的滴水不漏,便是身边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才带去的,这里头大多都是公主的亲卫兵,对他们,公主无需怀疑,我也想不通,究竟是谁告了密,舍顷来的这么突然。”
看他眼里的茫然和烦躁,阿木莎沉了口气,说道:“因为安木童的事,舍顷向来与我不对付,只是这一次坏了我的好事,实在可恨!”
青石却说:“倒不见得是坏了公主的好事,他急匆匆的赶来,寻的不是公主的晦气,而是小少主的喜事,当初他说只要找到小少主的命定之人,就能让小少主的病有所缓和,如今,人他找到了,可小少主的病真的能好吗?”
在他说完此话后,阿木莎眼睛都亮了。
是啊,虽说自古以来都有命定之人这个说法,可人真到了药食无医的地步,岂是寻人冲喜就能解决的?那怕是痴人说梦,自己在骗自己罢了,亏得父亲还那么信任他,将安木童的一切都交给他,若是他做的不够,安木童的病没有一丝的缓和,那就该是他倒霉了。
想到这里阿木莎就想笑了,可还没笑出来,突然反应过来,舍顷倒霉的结果,不正是安木童……
阿木莎默了,看了眼但笑不语的青石,心里升起了一股麻酥酥的感觉。
本来他就病的要死了,不是今日死,便是明日死,这是事实,不算是自己在咒他,可如今听到一个外人堂而皇之的讨论起此事,她心里虽有震惊,却也觉得平常。
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点的人都知道自己该选哪条路,但凡是转的过来弯的人,谁会去选日薄西天的安木童?为了长久的利益,自然是要将前程交到如日中天的自己手上。
这般一想,对青石的信任更多了几分。
虽说方才确实有过怀疑,是不是他去通风报信的,可细细想来,这样对他来说一点好处也没有,他又何必在这种时候去讨好一个瘫痪在床的人呢?
“罢了,既然留着她有用,便且留着她吧,先等等看,等日子到头的那一天,再收拾她也不晚。”
青石笑笑。
“你们下去吧,羚羊留下。”
青石等人都退了出去,羚羊低着头到跟前来。
阿木莎看着他,说:“站那么远做什么?到跟前来。”
羚羊又往前走了两步,随后停下。
看他鸡一般的胆子,阿木莎冷嗤了一声:“说说吧,今天是个什么状况,你们去抓人的时候,可有什么异样?”
羚羊:“一切都很顺利,他们中了迷烟,对我们而言,便不费吹灰之力。”
“难道他们身边,一个护卫也没有吗?”
“有的,都在楼下,但是,他们中了迷魂散无力反抗,此事还是青石长老的儿子做的,他将药下到了这些人平日吃饭喝水的水缸里。”
阿木莎眯了眯眼:“那你可有看到,将军在何处?”
羚羊:“……将军自然与世子妃同在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