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鹏暗道一声,“学学勾践,卧薪尝胆。”
东野鹏坐直了身体,“刘大哥说得什么话,我刚才有些孟浪了,都是戏言,我就想看看刘家的秉性风骨如何,今日我知道了,刘家不畏强权,斗杀舂陵魏家、伍家和曹家三家。刘家大义无边,赈济灾民,解了舂陵流寇的危急。大勇大智兼博爱无私,佩服佩服。刘家必定是优中之优的合作方。”
熊先生和刘演齐齐愣住了,这是卖的哪一葫芦药啊?
刘演上下打量东野鹏,“阁下尊姓大名?”
东野鹏笑笑,“是我鲁莽了,我是宛城东野家的少家主,东野鹏。这是我的名剌。”
东野鹏拍拍手,一个婢女走近大厅,递上一张金箔羊皮纸,刘演双手接过,看了几眼。
刘演思索片刻,摇摇头,“东野公子抬爱了,刘家已与熊家合作,不能再另谋高就了。”
东野鹏笑笑,“这价钱可以谈啊。”
“不是钱的事。”
东野鹏面色一沉,“既不卖,也不合作,你们刘家要干嘛?”
刘演笑笑,“刘家高攀不起。”
东野鹏瞪着刘演,刘演也瞪着东野鹏,气氛凝固起来。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声,东野鹏听着熟悉,慌忙跑了出去,果然是自己的小妹妹在哭,身上衣服脏了,躺在地上,哇哇哭着。
东野鹏大怒起来,连忙抱起妹妹,“谁欺负我妹妹了,小妹,不是让你在车里待着,别来刘家这又脏又乱的院子吗?遍地都是鸟粪、鸟毛,还有鸟人!”
刘伯姬双手叉腰,“你们全家才是鸟人。她是你妹妹啊,那好办了,她把那盆绿牡丹的花给揪掉了,我劝阻她,她还挠我一把,真没礼貌,到别人家里,随意毁坏东西,那绿牡丹可贵了,价值一百万呢。”
东野鹏豁然站起,“狗屁的一百万,骗谁呢,所以你打了我妹妹。”
刘伯姬见东野鹏凶恶,不由后退半步,“我只推搡她一把,是她自己摔倒的,再者谁让她挠我!”
东野鹏道声好,抬腿飞踹,哎哟一声,东野鹏歪倒在地,无病拉着刘伯姬护在身后,“真是无耻无赖,一丘之貉。毁我家的花,挠我姐,又想打人!你们不知道王法二字吗?”
东野鹏摔了个嘴啃泥,衣服沾满了鸟粪,东野鹏阴沉着脸,“王法?我就是王法!来人,把刘家的院子给我砸了、烧了!刘家人,给我狠狠地打!”
无病冷笑,“那咱们就见见血!”说话间,无病抽出纯铁剑,窜到了东野鹏身前,一剑横在东野鹏脖下,“再动就见血了,你动不动!”
东野鹏的护卫抽出了刀剑,四下围着,不敢乱动,大声嚷嚷着。
熊先生大叫起来,“干嘛呢,干嘛呢,都把兵器收齐了,这是舂陵,不是宛城,你们想不想活着回去?”
无病看了熊先生一眼,心中有些不自在,总觉得熊先生的话好像是在灭火,又像是在浇油。
“刘香啊,你个小孩子,干嘛动刀动剑的,多大点事。各退一步,各退一步。”
无病笑笑,收起了纯铁剑,东野鹏擦擦脖子的冷汗,刚才真得吓得心脏要跳出来了,这叫刘香的,身上竟然有杀气,就跟一只老虎站在了身前一般。
东野鹏后退几步,“哼哼,你们刘家了不起,你们刘家有什么资格跟东野家合作,你以为你们刘家真被我们看中了,想得美,知道为什么生药材价格比之十年前翻倍了吗?
东野家有大司马安汉公作保,承揽关中和南阳地区药材经营,妥妥的金字招牌,谁能和东野家竞争,比如杜仲,你卖百钱一斤,我叶家就卖五十钱一斤,甚至亏本卖,我玩得起,我跟你们竞争上一年,你们就得赔死。
这个市场就是我的,买药的只能找我,市场就是我说了算,我说万钱一斤也是它,十万钱一斤也是它。你们让我难堪,不给东野家面子,我就让你们的草药园子连根草都不长!”
刘演搂着小声哭泣的刘伯姬,“你们东野家就能一手遮天不成?想打架是吧,来来来,你拿刀剑,我空手,看我不揍你满地找牙!”
东野鹏鹏哈哈大笑,“呵呵,君子斗智不斗力。用不了五年,整个大汉朝的药材生意就都是我东野家的,东野家就是药材领域的王。谁都得跪着求我家!到时候,你刘演得跪下喊我爹,求我跟你们做生意。”
刘演暴怒,推开刘伯姬,仓朗朗抽出了佩剑。
熊先生冷笑,走到近前,夺过刘演的剑,“行了,东野鹏少说几句,我熊家和东野家有约在先,一道做药材生意,一道发财,怎么到你嘴里,整个南阳的药材都是你家的了?”
“熊先生,把剑还我,我要教训教训他!”
熊先生刚要说话,樊氏高喊起来,“刘演,做不到和气生财,就别做生意,逞什么口舌之利,好勇斗狠,给我回屋里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