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废话吗?”我说:“我给你们找的这人就见过。”我见他用异样的眼神看我,急忙说,“这样吧,我先把他给你们找来再说。对了,我怎么光见马没见人呀?”满兜:“道具和演员后边过来。”“那你也别叫什么演员了,我有现成的,一会儿让他们帮你拍,不要你钱。”满兜不屑地说:“你以为找俩人儿坐上面就行了?那得会骑!”段景住从来就一直在马群里逡巡,听到满兜的话哈哈一笑:“屁话!”说着翻身上了一匹黑马。满兜大惊道:“你下来,马鞍子还没上呢,摔死你!”段景住在马臀上一拍,也不见他拨转马头,就在小场子里漂亮地跑了两圈。他跳下来,拍拍马脖子说:“这马最近拉稀了吧?”满兜奇道:“你怎么知道?”段景住用手梳理着马脖子上的毛,说:“挺好一匹马让你们喂坏了,以后给料的时候稍微晾一晾。而且这马没怎么调教过,打不了仗,不过凑合能用。”满兜丢掉烟头,服气地说:“行啊你。”这下他对我的话也开始信了,问我:“你说的那些人都会骑吗?”我说:“放心吧,让他们骑着马帮你考驾照都没问题。”我听徐得龙说过,他们背嵬军骑在马上是骑兵,下了马是步兵,那是没的说。满兜这回开始给我敬烟,赔笑说:“那你说的那个顾问……”我本来是想给秦始皇打电话呢,后来一想找胖子还不如问项羽。嬴哥虽猛,终究娇生惯养,不及项羽和秦军交战过无数次。我抽着满兜的烟,牛烘烘地说:“一会儿我让他过来,借马的事能成吗?”“你随便挑——”段景住选了6匹最好的马,上了鞍子,牵着来到操场中央,好汉们已经到位。观众们见先是有人把擂台拆了,然后又拉上马来,都在奇怪,也顾不上闹事了,纷纷交头接耳。林冲他们一见了马,就跟张顺他们见了水一样亲。他走到一匹马前,站在它的侧面,先用手摸摸马鼻,再让马好好地看了看他,我想他这大概是在跟马交流感情。在战场上,一员主将如果没有了马,不但会成为对方的砍杀对象,更加指挥不了战斗,所以在战前和马培养感情那是必需的。这就好比一个要跑长途的司机上了一辆新车,得先试试离合器的高低一样。然后林冲一个箭步跨上马背,骑着它跑了一个大圈,说:“还算听使唤,可惜马力不足。”段景住道:“是啊,所以我一次牵来6匹,轮换着骑吧。”这时董平也选好了马,遛了一圈之后回到场中,在马上抱拳拱手道:“林冲哥哥,那我可就得罪了。”林冲还一礼,笑道:“贤弟手下留情。”说罢催马急驰,路过兵器架时略一探手就取了一条长枪,董平则提起两杆短枪,两人备好兵器,又催马绕了一圈,然后面对面站好。观众中有聪明的一开始就猜测到了我们的用意,现在见两员大将果然是要在马上交手,新奇中透着纳闷,都静等着看戏。董平一催马,挥舞着双枪冲上来,像只展翅雄鹰一般。林冲微一拨转马头,调整好角度,两人错马间交上了手。董平一枪直刺对方前心,另一枪高高举起留有后招。林冲用枪头挑开董平的希望小学听主席说完这句话,我只觉两眼一摸黑,往前栽了半步。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幸福的晕眩吧?我习惯性地掏出烟来抖出一排,见人就散,可惜领情的很少。我先抓住一个老教授,兴奋地说:“您是……”没等他说话,我又握住一个中年干部的手:“那……”最后我带着颤音回头问主席,“我说我到底该先跟谁说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青年人往前迈了一步,微笑着说:“你就先跟我说吧,我负责扩建贵校的统筹规划工作,其他部门的同志会配合咱们。”我拉住他的手摇着:“年轻有为呀,怎么称呼?”青年微笑道:“我叫李河,国家建设部设下的一个小职员,你叫我小李就行。”他旁边的老教授跟我说:“这位小李可算得上咱们国家最年轻的处长了。”李河急忙谦虚:“哪里哪里,那都是同事们开玩笑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