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孙思欣给我们开一个小包,有人给端来几个开胃小吃。我一看表这才中午11点,为了赶比赛我连早饭也没吃,开什么胃?我问服务生:“咱有啥扛饿的没?”孙思欣笑道:“就因为这个老有客人提意见,说本来想在这儿吃饭呢结果只有酒卖。”我摆摆手说:“这个以后再说吧,酒吧开成饭馆不是弄乐子么?这桌喝着轩尼诗那桌吃着牛肉面也不象话。”别人退出去以后倪思雨机灵地给我们倒上酒,站起来俏生生地说:“这碗酒,要多谢三位师父对我的苦心栽培……”我神色不善地看着她,倪思雨咯咯一笑,“还有小强对我的鼓励。”张顺他们纷纷叫道:“这碗酒可无论如何得喝。”倪思雨一口喝干,忽然变得沉默了,她又把酒倒满端起。张顺看出有点不对劲,说:“小雨你怎么了?不舒服就别喝了。”倪思雨眼圈一红,哽咽道:“加赛对于我们的对手我没什么可说的,跆拳道选手能走到今天,实力肯定是强劲的。就算竞技散打,看着也比跆拳道要注重实战,所以很多人说跆拳道是花拳绣腿。这都是屁话,我还是信奉“没有最强的武功只有最强的人”这个信念。我认为小学老师未必打不过搬砖的,吹黑管的未必打不过收保护费的,我们初中那会儿校体育队的大个儿被音乐组弹钢琴的揪住猛打我也见过。后来大个儿叫来他哥替他报了仇,他哥是弹棉花的。这使我想起了普希金的决斗,作为一个诗人连小军官都摆不平,实在是太丢脸了,这说明当时的诗人队伍里鱼龙混杂,素质不齐,可能有不少还没当过流氓就宣布自己是诗人了。我环视了一下四周,4支参赛队都在这儿了。红日的人我是认识的,可是我看不出我们对手是剩下两支的哪一支。他们都30锒铛岁,其中一队的5个人清一色的光头。我猜测应该是另外那组,因为我还没见过练跆拳道光头的。结果一分擂台光头全站到了我们对面,裁判念对阵名单,我和光头甲互相行礼,直到我回到本队比赛开始这才确认光头组是我们的对手。进了16强的队伍我都大概有个印象,也看过几场这个叫“北道”的武馆的比赛,印象里他们好象都长发飘飘的,腰里系着黑带,上面绣着数目不等的金边,那代表着他们拥有很高的段位。我盯了一会儿,依稀辨认出其中几个,确实是北道的人,可为什么今天都剃了大秃子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第一场是张清上,我们这边名单排的是:张清、杨志、时迁、林冲,然后是我。这种排列也是我们最近最常用的,稳健安全。对手普遍岁数不小。据我所知跆拳道想升到比较高的级别不光要经过重重考验,并且在岁数上有硬性规定,一个18岁的人就算打遍天下无敌手也不可能晋升到黑带。这项武术创建伊始就很注重“道”的修养。其实说白了就是克制忍让为先,同时不惧邪恶强大,再说白点就是要“德智体”全面发展。他们派出一个风度俨然的秃子来和张清打。刚一开始秃子就大喊一声,一个凌空侧身踢把张清踹得一个趔趄。张清挨上这一脚主要原因是被他吓了一跳,裁判一叫开始就有深仇大恨似的哇呀呀直叫唤的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一脚之后还没完,秃子后着大大的有,只见他一会儿连环踢一会儿后旋踢,横踢竖踢勾踢,使劲踢玩命踢……总之那两条腿就像不是他的似的。张清有点搞不明白状况了,他一贴近对手人家就跳开继续蹬他。一局打完我们都不知道张清丢了多少分。虽然大部分挡开了,但气势上却输了不少。张清拿毛巾擦着脸,骂道:“妈的太恶心了,大脚丫子直往脸上杵。”时迁笑道:“真应该让汤隆上,染他一脚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