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知县连忙道。
“算了,这种阴冷潮湿的小地方,待久了爷还不自在呢。送我们出去吧。”范熠拍了拍衣角,站起了身。
范熠虽然总是一副不羁的样子,然而他也并未不知人事情故。此番能够这么快被放行,而且对方前后态度差距如此之大,定是有人出面了。范熠自认为并不认识什么大人物,所以想来来人应是为了慕远。慕远原本就是被自己连累的,此刻自己随便为难一下出口恶气也就罢了,多做纠缠反而不美。
范熠既然松口,慕远自然也没有什么意见,他原本就不是一个多事的人。
知县大喜,连忙毕恭毕敬地道:“两位公子请。”
生怕再生事端。
知县并未直接把两人送出县衙,而是请到了大堂。
范熠疑惑道:“大人,这路好像不对吧。不是送我们出去么?”
知县赔笑道:“有人在等着两位公子,还请两位多留片刻。”
想来应是替他们解围之人,范熠便不再多话。
方到了大堂,天元便迎了上来,上下打量了慕远一番,问道:“少爷,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慕远还未回答,知县赶忙答道:“没有没有,他们不敢难为两位公子。”
天元很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只望向慕远。
慕远微笑道:“放心,我没事。”
然后以眼神示意,问他怎么回事。
天元抿嘴一笑,往旁边让了让,便露出身后站着的一个人来。
慕远一见到这个挺拔如利剑的青年,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人慕远见过几次,却说不上多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灵隐寺,他兀然出现,阻住了自己向前探寻的路;再次见面是自己危难过后对方领人前来救助;再之后是临行告别的那一面;然后就是现在,自己困顿之时,对方再次出现。
不过慕远自然更清楚,此刻他站在这里,绝不是因为自己,而是因为另一个人。便是他们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因为那另一个人。
另一个自然便是信王纪谨;而眼前的青年,当然就是信王身边的第一侍卫——凌卫。
至此,慕远所有的疑惑也便解开了,一个五品的京中武官,自然足以让一个七品县令惊惧,何况谁都知道,他的身后究竟站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