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驾亲征果然奏效,不出一个月中原局势就急转直下,盛极一时的汉军如同昙花一般凋零,几万残军被包围在狭小的地域内等死,什么参军分地,什么军饷丰厚,都是画饼充饥,在朝廷天威面前,还不是化为一场黄粱梦。
皇帝心中有数的很,几乎整个中原能调动的军队全部调动起来了,不下二十万人马汇聚在以洛阳为中心的地域内,将反贼里三层外三层包围起来,那个叫做刘元封的小子,就算插上翅膀也难飞走了。
大局已定,皇帝突然很想亲临前线,感受一下敌人的绝望和悲凉,于是洛阳城门大开,大队御林军开了出来,旌旗蔽日,甲马仪仗奢华绚丽,一行数千人浩浩荡荡开往前线,皇帝身穿御制铠甲,端坐在一匹大宛神驹背上,雪白的战马连一丝杂毛都没有,神骏异常,皇帝周围也都是身穿精良铠甲的御林军将士,十余名亲随太监,捧着皇帝的御用刀剑弓箭长枪火铳跟在后面,小心伺候着。
得知皇帝亲临,前线统兵大将李伯升赶紧下令军队暂缓推进,先搭起一座高高的土台子来供皇帝观战。
两军交接之处,炮声隆隆,零星战斗不时爆,皇帝的御驾亲临给本来就士气高昂的周军将士们又鼓了一把劲,李伯升指着远处的营垒对皇帝说:“陛下,那就是贼军苟延残喘的巢**所在,只要您一声令下,末将就踏平了他们。”
皇帝绕有兴致的举起千里镜望了望远处那座营垒,断壁残垣,插满箭矢,遍布弹孔,但是一面红色大旗依旧不屈的飘扬着。
皇帝忽然笑了:“你爹不是我的对手,你也一样。”
李伯升也是当年旧人,知道皇帝这句话的意思,当即附和道:“陛下乃是真龙天子,哪是这些宵小之辈能比拟的。”
皇帝心情大悦,一摆手道:“带上来。”
两个锦衣卫将一人拖了上来,李伯升差点没认出来,仔细端详才看出是自己的老对头蓝玉,昔日老当益壮的西征军大帅,如今已经变成奄奄一息的老人,花白的头散乱着,脸上还带着血迹,一只眼睛被血污糊住,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哪还有当初的威风仪态,分明就是个将死的囚徒,此等惨状,就连和蓝玉不和的李伯升都震惊不已。
“朕要让蓝玉亲眼看看,仗是怎么打的。他半年解决不了的事情,朕一个月就可以做到。”皇帝傲然道。
蓝玉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被硬生生绑在木头架子上,微微睁着眼睛,嘴唇一张一翕,似乎在说着什么,李伯升凑上去听了一下,向皇帝禀告说:“这厮讲,兵力不宜过度集中,以免被敌人反包围。”
皇帝鄙夷的一笑,根本不屑于搭理蓝玉,他已经宣判了蓝玉的死罪,而且是满门抄斩,没有立刻行刑就是想让蓝玉亲眼看到皇帝的战绩。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皇帝向李伯升点点头:“可以开始了。”
……
汉军大营,虽然被压缩在一个狭小的地域内,但是武装到牙齿的汉军如同一只刺猬,谁也不能一口吞掉他,周军每向前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牺牲。
战况远没有向皇帝想的那么简单,包围圈内的汉军不但没有沮丧恐惧,反而信心百倍,因为汉王和他们并肩战斗着。
深深的战壕中,汉军只露出带着头盔的脑袋和端着火铳的胳膊,不停地射击着,因为他们使用的是火铳而不是弓弩,一壶火药和一袋子铅弹可以射击很久,而且不至于体力不支,如果是强弓硬弩的话,不但携带的箭矢有限,射几十只箭之后,胳膊也会脱力。
天知道汉军怎么有这么多火器,事实上元封将所有性能良好的火枪火炮都装备给了这支注定要被包围的军队,其中不乏缴获朝廷军队的燧枪,弹药更是敞开了供应,所有士兵也都是精心挑选的素质良好的老兵。
汉军以壕沟和土墙为掩护,用火枪火炮杀伤着敌人的有生力量,并且有计划的撤退,尽量将包围圈缩小,官军以为胜利在望,便不舍得使用昂贵的骑兵进行突击,而是派出大量步兵轮番上阵,汉军躲在壕沟里,土墙后面射击,杀伤了大量官兵,战场之上,哀鸿遍野,大部分都是负伤但未死的士兵,官军也不救治,依旧使用车轮人海战术,用人命往上填。
汉军营地中间竖着一根木棒,每过一段时间,元封都要过来看一眼,随着太阳的升高,木棒的影子渐渐缩短,最后消失,说明午时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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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击的时候终于到了,元封一声令下,炮兵们迅行动,将苫布掀开,露出冷森森乌油油的大将军炮,检查火药和炮弹,调整炮口,点燃了引线。
三门曾经在西凉城头呈过神威,立下汗马功劳的青铜**再次咆哮了,炮弹的落点正是远方大周皇帝观战的高台,李伯升自以为在那个距离上足够安全,没有任何武器能够威胁到皇帝,但是他哪里能想到,汉军竟然能将三门**藏得这么深,这么久。
毕竟距离有些远,而且没有经过试射,第一枚炮弹射偏了,打到土台下面正在列队的御林军人丛中,巨大的炮弹在队列中横冲直撞,士兵们身上的盔甲如同纸糊的一般,当场就打出一条血肉走廊,死了不下三十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