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用晚膳的时候,两人的情绪已经恢复如初,肩并肩挨在桌前和和气气的吃着饭,不时地相互给对方夹着菜,那气氛瞧着倒是和谐极了,丝毫看不出白日那番激烈吵闹的模样来。
这一夜四爷自是歇脚在了景阳宫这处,等到两人梳洗完后要安置时,正值如狼似虎年纪的男人自然是忍不住按倒她向她索欢,而张子清倒也没推拒,软软的任他推倒,揽着他的脖子无比乖觉的将柔软的身子送上,然后任他炽烈的亲吻,抚摸,进入……
连要了三回,四爷方觉得痛快了,云收雨歇后粗喘着气息翻了个身,然后长臂一揽将枕边人提溜到自个的躯膛上枕着,感受着那娇软的呼吸吹拂在他上下起伏的胸口上,他不由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平息了会气息后,四爷抬手抚着她被汗打湿的发,眼神不离她那张晕生双颊的娇颜,声音带着情欲后浓重沙哑:“怎么今个倒是乖觉了?莫不是你也知道自个犯大错了,打了个巴掌就想给个甜枣来贿赂爷?你想的倒简单,你以为爷那么好贿赂的?”
前头四爷最后几记狂浪的顶弄差点撞散了她的魂,至今趴在四爷精壮躯膛上的她还晕头涨脑的,迷迷糊糊听得四爷这么一问,脑袋反应了好半晌终于恍惚的想起,某个男人额上的两道红痕貌似是她今个白天的杰作。
趴在他结实温热的胸口上,张子清半阖着眸子平复着气息没敢抬头,天子头上动土,她知道她今个的错误的确是犯大发了。
见她乖乖的缩在他怀里瞧那可怜模样似乎是也知道怕了,四爷心头的气就捋顺了,便不再吓唬于她,清了清嗓子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听见没?”
张子清弱弱嗯了声。
听着这娇若无骨的声音四爷心又痒了,掌心抚着她细滑的脊背不由沉声催促道:“凑过来些,让爷亲亲你小嘴。”
闻言,张子清朝天白了个眼,却也只得掌心撑着他精壮的躯膛,抬起身子将小嘴喂给他。他自是趁机按住她后脑勺与她唇舌好一通厮磨后,末了,卷着她舌尖狠狠一咂摸,然后她舌尖就麻木了好半晌都没恢复知觉来。
吃了好一通豆腐的男人自是心满意足,扯过厚实的寝被将两人盖严实了,四爷抚了抚她的脑袋道:“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张子清往他怀里凑了凑,轻声说道:“爷,我想问你个事。”
四爷神色凝滞了片刻,搂着她肩背将她揽紧了些,却道:“有什么事明个再说。”
张子清皱了下眉,不由抬了头直勾勾的看他:“爷,我不要你明日复明日的来敷衍我,我就想要爷给句准话,我干娘和花花究竟何时才能进宫?”
看着她那执拗的小眼神,四爷顿时就头疼了,这个话题当真是他不愿提及的。
见他脸色张子清焉有不明白的?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委屈的,漆黑如墨蘸的眸子当即就蒙上了雾霭:“既然爷压根就没打算接她们进宫,当初又何必那般信誓旦旦?我怀着希望一日复一日的盼,盼到最后爷却告知我这是场空,爷莫不是逗我穷开心?”
四爷低低叹了口气,抬手握住了她的脸颊,拇指爱怜的摩挲着她的眼角:“爷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们到底是乡野呆惯了的,你真能确定宫里的日子适合她们?如今爷将她们安排在外面的宅子里,吃穿不愁日子也富足,还有人关照伺候着,爷保证她们一辈子衣食无忧就是,你又何必非得将她们弄进宫呢?”
张子清心头酸涩难忍,尤其听得他的话中竟是想以这种方式草草打发她们,胸口陡然就翻涌起难言的悲凉和委屈来:“原来爷是这般想她们的,原来爷竟是这般想的。一个是在我危难之际将我从生死边缘拖回来的救命恩人,一个却是在我最为落魄的时候一直与我相依为命,让我视若己出的养女,可在爷心底这些竟是不算什么的,她们却只是粗鄙的乡野村妇,竟是连进皇宫的大门都是不配的!真是可悲,可叹。爷当我想接她们进宫就是为了让她们想尽人间尊荣?非也,我不过是想全了人世间的那份情义,可爷却简单的用利益来打发,莫不是在爷眼里,情义二字就真的可以明码标价?”
四爷沉默了好一会。末了,径直看进她的眼底正色道:“爷并非无情之人。爷听懂你说的了,罢了,爷答应你,等将弘昀和富灵阿的玉蝶改好之后,爷就着手将她们婆孙俩的事情办好。”
张子清欲言又止,四爷沉声打断:“此事到此为止,休得再议,爷应你会接她们进宫就是,但是,爷希望你能掂量的清楚所谓亲疏远近,若是叫爷察觉到她们在你心里的位置敢超越了弘昀和富灵阿,那就别怪爷心狠逐了她们出紫禁城!”
最后一句话又冷又厉不容置疑,饶是张子清那般过硬的心理素质也被惊了下心肝,一番话下来她心里有了计较,暗道看来以后她得小心处理好她的情绪,因为那个男人是愈发的霸道不讲理了,
如今不仅要管着她的人甚至连她的情绪也得一并管了去,当真是不可理喻的厉害。
其实四爷迟迟不将那婆孙弄进宫是另有一层顾虑,那就是那叫花花的女孩身世有些可疑,在不弄清楚之前他断断是不会将身世不明的人放在景阳宫的。
这日刚下了早朝,正巧一封密报呈上了御案,刚一展开密报,四爷的脸色就刷下变了。
他惊疑不定的又将密报仔细看过一遍,越看脸色就越发阴沉,等又看过一遍之后已经怒极拍案,脸色更是阴霾骇怖的令人望而胆颤。
苏培盛屏住呼吸小声唤道:“皇上?”
四爷攥紧了密报,眯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神色却阴翳的骇人。
过了好一会,他蓦地将目光转向阶下立着的苏培盛:“别惊动任何人,将她带回来的老小。给朕,牢牢的监视住!另外,给朕查清楚,那姓柳的还有没有同党,他如今是生是死,那孩子养在伊妃膝下是有何图谋,都给朕查清楚了!”
“嗻!”
“还有,朕要那贼寇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尤其是与何人交往过密,朕都要知晓的一清二楚!苏培盛,此事你亲自督促去办,朕给你十日功夫,办不好你也甭回来见朕。”
苏培盛心头一凛:“嗻!”领了命令他就退了下,接着马不停蹄的就着手令人分头去查。没人知道他家这位主子爷有多么的痛恨那波乱臣贼子,那些年来他也看的明白,他家主子爷对那群反贼们简直恨到了心肺里头,是恨不得能寝其皮剁其肉的,当初那太上皇仁慈了些,抓了那些反贼个把个余党就单单只诛了他们六族,当时他主子爷心头是有多恨他是知道的,要不是因着大业未成,怕是真会提刀砍光他们十族的!
苏培盛叹气,外头宅子里那小的好死不死的竟是反贼之后,主子爷没提了刀当场杀过去已经是看在张佳主子回来的份上,可若想再过富贵安稳的日子,怕是不成了。唉,若是这事让张佳主子知晓,还不知会怎么个闹腾呢。
这些事情张子清自然不知,而四爷却是面上分毫不显,到她景阳宫中时也是与往常无异,因而张子清压根就怀疑不到那方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