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淼见状大笑:“杨氏,你当如何再辩你与杨家无关?”
“此事我全不知情。”杨行婉狡辩。
沈淼不给她机会:“那人是怎么进来的?不要告诉我是凭空出现的?”
“我怎知道?”杨行婉拒绝回答,继而中伤沈淼,“你与其逼问我,还不如想办法救陛下,亦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想救陛下?”
“救陛下还不容易。”沈淼拔剑指向杨行婉,“杨行峰,你若不放开陛下,我便杀了她。”
杨行婉尖叫一声:“柳念郎,你大胆!”
杨行峰讥笑:“陛下与他谁重要,你比我清楚!”
“陛下死了,我便是新主,你当害怕才是,现如今却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让我猜猜?是不是姒夫人在你们手上,有了她腹中的孩儿,你们就无所畏惧了?”
“呵!不要血口喷人。”杨行峰反驳。
沈淼一笑:“既如此,动手!”说着就刺向杨行婉。
杨行婉害怕之极愈加尖叫:“家弟,你愣着干什么?还不救我?”
沈淼无奈摇头:“只这般逼迫,你便受不住?不打自招?”
“柳念郎,你能!”杨行婉怒道,“好,我承认我与杨家未断绝关系,姒夫人也在我手里。你若敢杀了我便是杀父杀母的大逆不道之辈,你还有资格登基继位?今日朝中诸位众臣皆在此,除非你将他们一一除掉,不然你堵不了众人的口。”
众大臣一听,脸色微变。
沈淼却是摇头:“说得好像今日你的计谋得逞了,你就不会灭他们的口?”
“我有什么计谋?我只是揭穿了你这个太子的假面目,扶正主上位,不仅如此,越国自此有我杨家做后盾,还怕什么钱镠之辈?相反跟着你,就得与城外钱镠的军队继续打,你越国还有财力物力继续打吗?不就是破城的份吗?”
众大臣一听皆心动,他们本就各怀心思,今日一闹将他们逼上了站杨行婉这队,还是站沈淼这队的路,老实说不少人是想站杨行婉这边的,毕竟其还有个淮南节度使的兄弟,投靠了其不仅可以让钱镠大军腹背受敌,还能在杨行密跟前讨个好,谋个好职位。而跟着太子,人家依旧独自支撑越国,那必是亡国的节奏。因而之前一听董昌昏迷,杨行婉出来主持大局,他们皆赶了过来。
沈淼听了心底一笑,说得好像杨行密大军能打赢钱镠大军,直至越州城下似的,若可以,杨行密还会派人潜入城吗?不过想归想,沈淼不能直说,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立场,也无意给这些墙头草希望,任其留下来祸害后继者。
便道:“这么说夫人早就有意如此,那陛下的病,姒夫人之事皆是你所为了?”
“不要乱泼脏水,事实如何,明眼人一看就知。”杨行婉冷笑。
事实确实一看就知,但利益驱使,众人会视而不见,选择另途,沈淼顿觉说理说不通了,便暗暗给吴六眼色,让其武力解决,杨行峰带来之人所剩不多,制住了,杨行婉便也不敢嚣张了。
吴六会意,当即下令,其手下悄无声息潜至杨行峰众人之旁,不想杨行峰此行带来的也是高手,终还是被察觉,杨行峰冷笑,执剑毫不犹豫向前一刺:“柳念郎,如此情形,你还敢妄为?”
杨行婉亦喝:“殿前侍卫何在?太子试图谋害陛下,还不拿下?”
殿前将军一听,随即喝道:“来人,给我拿下太子!”
“敢?”沈淼仗剑怒喝。
董昌殿前的侍卫已被吴六替换大半,其余的赶来需一些时间,即便进殿也会遇到吴六手下的阻挡,杨行婉预计的情形并未立刻显现,她遂大怒,对大臣道:“太子竟已私下替换掉侍卫,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由得他弑君吗?”
群臣当即而起,沈淼亦喝:“现在剑指陛下威逼你们的可是杨行峰。”
群臣犹豫,杨行峰得意一笑:“勿要垂死挣扎,也勿要冤枉我,来人!这便松开董昌。”
钳制董昌的那人立即松手,董昌应声倒地,头狠狠磕在地板上,群臣竟无人在意,只怒指沈淼:“太子忤逆,当诛!”
吴六立刻命人保护沈淼,殿内气氛立即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杨行峰这边忽然有人痛呼一声,一个沙哑而震怒的声音响起:“你们真当视朕为无物吗?”
是董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