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们这是栽赃陷害!”云贤怒吼着,上前对李成业拳打脚踢。
陈秉义一摆手,命手下上前把云贤压制住,冷声道:“三爷,是不是栽赃陷害,还需要咱们做下一步调查,不过再这期间,请你好好地配合。”
“配合?!怎么配合?这分明就是老四耍的花招!他这是摆明了要置我于死地!他等不及了,他害怕了!哼!”云贤气愤之下,有些口不择言——毕竟忽然之间弄这么个屎盆子扣自己的头上,谁都受不了。
按照他三殿下的想法,就算是被栽赃陷害也是个稍微高明的手法,弄数千只耗子围攻待选美人这样的事情,只有白痴才干得出来!
“三殿下慎言。”陈秉义冷声道。
“慎言,慎言,慎言你个鬼!”云贤被气得忘了自己平日的斯文形象,指着陈秉义破口大骂。
陈秉义也不生气,只淡然吩咐手下:“来人,三殿下情绪激动不适合审讯案情,请三殿下先去冷静一下。”
云贤是被带下去之后才猛然醒悟——这下自己有可能真的完了!
之前他还能打着皇上亲兄弟的名号让那些文臣们撒播言论,以‘手足相残’的理由迫使云硕不能轻易对他痛下杀手。如今这个把柄虽然看上去幼稚可笑,但却更好用——在这种时候,以这种理由,用这种方式暗害皇上以及皇宫里的人,却是拙中见巧的好手段。只要有人精心引导,不难让天下人相信这事儿就是他干的——最符合性情的手段才是最高明的。云硕肯定会以这种理由向天下人表示对他三殿下的“敬佩”和“惋惜”,然后用这一招把他压入地狱永不超生。
云贤不愧是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在大臣们心里最有才华的皇子。
他的猜测跟云硕的心思可以说是丝毫不差。
这案子根本不用审,镇抚司大都督陈秉义接二连三拿出了“铁”的证据,甚至不用云贤签字画押便把案子结了。
大理寺卿原本还在忐忑,无奈镇抚司的人本来就是搞情报的出身,后来再加上掌控烈鹰卫的宁侯添了把火,把云贤私下勾结大臣企图暗害皇上的另一份证据往大理寺的堂案上一丢。任谁都没话说,都察院御史都服了。
镇抚司的诏狱里,云贤一身囚服,铁链加身,狼狈不堪。
云硕在千夜千寻的陪同下,冷着脸走到他的面前,两兄弟隔着铁栅冷冷对望。
“你真是卑鄙。”云贤恨恨的啐了一口,鄙夷的斜了云硕一眼。
云硕冷笑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事到如今,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你的皇贵妃娘娘还有你的好妹妹么?”
“哼。”云贤冷笑,那两个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棋子,早在那晚庄懿妃被毒死之后,他就已经放弃了她们,“她们的死活与我何干?你若是不想背上千古骂名,尽管杀了我,杀了密太嫔,杀了嘉莹!”
“多谢你提醒。”云硕冷声笑道,“你不说我还真是忘了。为了朕的千古盛名,朕也会留着你们一条性命的。朕会让你们好好地看着,朕如何成为名垂千古的圣君,如何让大云朝进入前所未有的盛世。倒是你,接下来的日子应该好好地体验一下这诏狱的生活了。”
云贤咬牙切齿的上前一步,用力砸在铁栅上:“云硕!有种你杀了我!”
云硕淡然冷笑:“我偏不杀你!你好好地活着吧。诏狱里掺了老鼠屎的饭,以及这无处不在的跳蚤蟑螂等三哥你要好好地体会。”
“你混蛋!”云贤怒骂。
“哈哈……”云硕笑着转身,一边走一边留下一句话,“三哥你过奖了。比起你来,朕自以为光明正大了许多。”
“啊——”云贤挥手用铁链狠狠地击打铁栅。回应他的也不过是诏狱阴冷空荡的过道里传来的回声。
……
韩芊小郡主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自从那天她在紫宸殿酣眠一觉第二天一早醒来被她三哥接回家后,大长公主便把她给关了起来。
而且不是以往意义上的那种不许出门长公主府和侯府随便逛的关,是真正的禁足——大长公主直接把不到七岁的女儿关进了韩家祠堂,并发下话来,让她把韩家祖训完完整整的抄一遍方能出来,否则,就一直在祠堂里悔过。
至此时,韩芊才真正领教到了她母上大人的怒气。
韩家,身为大云皇朝的名门望族,其祖训一修再修,到这一代,已经满满修订了厚厚的二十多册,其中包括自律篇,修身篇,养性篇,立业篇,以及女则篇等。
通常,家中子弟犯错被罚抄写祖训,一般都是有选择性的,比如男儿家若是不勤勉好学,便要抄写修身篇,如果忤逆父母,便要抄写自律篇,不一而足,反正你犯什么错就抄相关的那一部分。像韩芊这样被罚抄写整卷的,还是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