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洞开,僵尸外出,可以说它们死了,也可以说它们还都活着,因为死的人不该走动,而活的人,至少应该还有呼吸。
身在其城,城在何昔?我无声问天,天亦无言。
远处的湖水轻拍湖岸,远处的高山悲悯安详,远处的雨林黑得犹如墨染。
月极圆,风极静,比风更静的,是那个一身白衣,始终淡然如水的男子。
他静静看着我,目光温润,像是看透了我的一生。而我也看着他,看着他身后的城门,那之上有被锁夹在空气中,前后不得的几只僵尸。
突然之间我开始明白,为什么白衣男子始终对我另眼相看;明白此次外行为何我要走在最前,却非得最后与出门。
甚至有些明白过来,为什么满城皆亡,唯我独还之中的含义。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被米女说对,我,张杨,之所以到现在为止还活着,是因为生下来就带着不可磨灭的使命。
从前,我并未有什么与众不同,而现在,不同之处正在逐一现显。
僵尸们开始骚动起来,不安的将头在我与白衣男子之间来回转向,有几只已经开始艰难下跪。
他似是略有一叹,将团在小腹前的手打开,伸出一只,朝我轻轻招唤,像是在招唤一个调皮的孩子。
正如他之前所料,最终我还是乖乖回到他身边,只不过心境已然不同,我开始有点信心可以救回我的武威城了。
僵尸们又可以继续前进,这次速度比前面快出不少。
等所有人都出去后,我跟他再一次并肩踏出,倒不是我不想让他先走,而是他如何也不肯,与其两人个傻站在那里,还不如照他的意思办。
这一点可以说明他其实是个固执的人,而且我还曾悄悄怀疑,他是不是在提防我突然退回去,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我全部打消,至于原因,可能是我觉得他不像吧。
我们出城后沿着路走了很久,一路上被汤胖子暗里打量无数次,以及被小米更甚以往的揩油无数次。
那怪异的情形我压根就没指望能瞒住他俩,可同一件事情,汤胖子表现出的是狐疑和惊叹,小米表现出的却是兴奋。
好好好,我知道她绕来绕去,其实最想夸的还是米女,米女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的对的人。
可她这个表达方式我实在不敢苟同,怎么会有人一高兴就想在别人身上摸来摸去呢?
就在我疲于应付小米的万恶狼爪时,走在前面的汤胖子突然一回头,指着前面那座山对我道“看,金莲山”
“金莲山?就是葬着很多人的那座山吗?”小米停止非要摸清我内裤是什么形状的手,探头使劲张望“黑乎乎的……胖子你不会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