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琰心说,爹,你坏透了。
郑靖业想却是,得跟他师兄家通个气,别让庆林长公主误会他擅自行动,倒东宫这件事情上,还是需要庆林长公主合作,彼此可不要生出嫌隙来。庆林长公主可是正拆着东宫台呢。
于是,郑靖业一方,父女二人再次明确了坚决以太子为靶心不动摇,修正了详细计划,补充了应变方案。郑琰还友情提供N种另一个时空贱招,端是凶残已极。
那么东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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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萧令行尝到了甜头,根据李神策建议,他行为许多不明真相群众那里也得到了些好评。宿敌不可能这么和解,东宫也没那么天真,只要除敌人以外人——特别是皇帝——眼里东宫是好人就行了。李神策还见了皇帝,到现已经谈了大半天了,午饭是一起吃,眼下掌灯,皇帝居然还要跟李神策共进晚饭。
萧令行确定李神策被皇帝留下吃晚饭,连说了三个“好”字,扬声道:“酒来!”
酒斟上了,萧令行连饮数盏,觉得醉意不浓。脑补了干掉郑靖业,抄他家里酒来与亲信痛饮。正自高兴,不防宦官匆忙来报:“昌郡主爬上北边望云楼,闹着要跳楼!”
萧令行急奔出来,看女儿这样闹,东宫庭院里已经聚起了一堆火把,事态一旦扩大,皇帝可就隔壁宫里呢!
顿足道:“此女生要破我家门!”
一片火光之中,昌郡主容色清冷:“阿爹终于肯见我了。”她被关了俩月禁闭,出来就觉得周围人看她眼神很奇怪。结果被陈氏告知她爹让她嫁给文昌侯家小儿子。
昌郡主挨了道霹雳,又得知她妹妹也要嫁人了,也不高兴。想去合计一下,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是?她妹妹也自抑郁:“我们姐妹总此事上不如意,想那池家,百年前算是大族,堪配帝室,如今已降至三流以外,我……我……”她一点也不想嫁,她比较喜欢她表哥傅宗铨。
昌郡主只听到“池家”,忙问:“哪个池家?”
这一问就问出事儿来了。
昌郡主跑去跟陈氏理论,被陈氏又训了一通,还勒令宦官看紧了她,不许她去见太子,求告无门只好使用激烈手段求上访。
萧令行酒意化作怒气,骂道:“如果不懂道理,你这是要忤逆于我么?”
“我虽驽钝,也是体自殿下,奈何辱我至此!”昌一指她妹妹所居之处,“她有什么好?本该是我……”
萧令行武力值至少是中等以上,弯弓搭箭,一片惊呼声中,把女儿射了个对穿。
“昌失足坠楼,你们还站着做什么?!”萧令行声音极冷,“侍候郡主人呢?”
自始至终,昌郡主只史书上载:“母吴氏,年十七而亡。”廖廖数字而已。
萧令行放下手中硬弓,立诛了昌身边宫婢宦官,威压之下,封口令得到了有效执行。忙完这些方问:“李先生回来了没有?”
李神策此时正跟皇帝喝酒,一边喝,一边观察皇帝,心中生出一丝失望来。
李神策冒险。顾益纯没看错他,他投奔太子就是投机,早了,太子没遇上那么严重危机,他没办法凸显自己。必须出现得晚,太子危机已重,才能显出能耐来。
李神策一向自视甚高,跑到太子手下当个解闷清客非他所愿。不特是太子,谁都一样,由于他把自家人得罪得一干二净,家族内部发配了他,也就没办法任何一个皇子那里混一个“元老”级别,给一群他看不上人打下手,他不乐意。
没买到原始股,能一片惨绿时候大量入手,然后抬高股价,也是划算。这是李神策选择。眼下确实是太子一绿到底时候,是他发挥好时候。萧令行就要格外重视他,他也就能从容取得萧令行集团首席谋士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太子对他言听计从,目初步达到。李神策也有难题:太子这里不说积重难返吧,也是困难重重。亏得太子还算有一点政治素养,不算烂到家,也还懂得欣赏李神策,知道李某人说得是对。
李某人手里还握着一张要命牌——皇帝个人情况。
他赌是皇帝寿数。能活过六十岁皇帝有几个?
郑靖业也好、诸王也罢,如果第二天皇帝就挂了,他们还有什么好闹?要么造反、要么自杀,李神策是没想留这些人。
两相比较,竟是李神策占优。这也是他敢选一个势颓皇太子原因。再不济,以东宫和大正宫距离,嗯嗯,对吧?
看着老当益壮皇帝,李神策心情郁闷得无以复加。皇帝思路清晰,吃得香、喝得爽,俩人中间还出去射了一回箭,看得出老皇帝极重视健康。难道真要走那一步?唔,得提前筹划一下才行。
李神策陪皇帝吃完了饭,主动告退:“陛下明日还要早朝。”
皇帝很遗憾,难得有一个说话如此一针见血人,居然这就要走了,言语中颇为不舍:“卿且去,明日再来。”李神策看人,也是有几分准头,皇帝不能不生出爱才之心来。
[谁TM要再来啊?!看到你过得这样好,我心里就难受了。]李神策含糊告退。
退出殿门,李神策心里正不爽,东宫人又迎了上来:“先生,殿下有请。”
李神策皱眉问:“又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