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吉霍然站起,大声道:“你们都欺负我,好,我找我妈去。”他说完话后,转身就走,李渊僵在当场,气的浑身发抖,大声道:“采玉!”“爹,什么事?”李采玉问道。“去把老四找回来,关起来面壁。”李渊怒不可遏。李采玉点头,飞快的循李元吉方向而去,李渊半晌才转过头来,见到萧布衣一张颇为尴尬的脸。“萧大人,犬子无知乱讲,倒让萧大人见笑了。”李渊嘴角抽搐,也是颇为尴尬。二人你望我我望你的,萧布衣终于咧嘴笑笑,“我爹有时候对我生气,也总是说我是捡来的,不是亲生,一时气话,李大人何必当真。”李渊也笑了起来,“萧大人真的会说笑,怪不得圣上引为知己,萧大人人中龙凤,令尊喜欢多半还是来不及的,怎么会说捡来的。我知道萧大人来了,特让下人准备了饭菜薄酒,还请萧大人给李某个面子,莫要推搪。”“爹,方才孩儿已经约过,萧大人说还有他事。”一旁的李世民道。萧布衣心道,这时候是你们解决内乱的时候,我在这吃饭只怕被噎死,“李大人,我的确是有事在身,不如改日再叙。”李渊很是失望,望了李世民一眼,“既然如此,萧大人可记得,下次我要是再邀,还请莫要推脱了。”“一定,一定。”萧布衣含笑告辞,出了李府后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李渊送走萧布衣后,脸色阴沉,李世民却是委屈的说道:“爹,元吉他越来越过分!怎么如此不知分寸,在外人面前这么说话,这让孩儿情何以堪。”李渊拍拍儿子的肩头,温声道:“世民,问心无愧,何惧流言?你和玄霸都是爹的好儿子,元吉还小,很多事情不懂,难免偏激,你年长些,要让着他一些。”李世民长舒一口气,李渊却是皱眉望着李建成道:“建成,今日可是你的不对,你身为长兄,怎么连元吉的一张嘴都管不住,坏了我的计划。”李建成早早的吩咐下人散开,听到父亲责问,苦笑道:“爹,孩儿也没有想到会如此,元吉今天怎么了,不过总是孩儿的责任。”李渊叹息声,拉住两个儿子的手道:“建成,世民,玄霸身死,那也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说到这里的李渊老眼晶莹,有了泪痕,哽咽道:“现在为父只有你们可以依靠,你们千万不能兄弟阋墙,让为父失望。你们一个为父的左膀,一个为父的右臂,元吉还小,若是哪里做的不好,你们当兄长的除了责罚,宽容,还要劝导的。”“爹,我知道了。”李世民点头道:“元吉说的话,我不会再放在心上。”李建成微笑道:“元吉好强,世民大量,都是爹的好儿子,只是方才爹说什么坏了你的计划,又是为何?”李渊叹息道:“萧布衣此子人中龙凤,远胜柴绍,我本来让采玉见见他,然后酒席上谈谈,若他对采玉有意的话……”说到这里的李渊只是摇头,“可惜萧布衣有事,这次机会错过,想要再碰也是难了。”李建成和李世民面面相觑,都是问,“那柴绍怎么办?”李渊脸色一扳,“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们现在自顾不暇,萧布衣是皇亲,很得圣上赏识,我们这次若是回转太原的话,有他在京都,那就可高枕无忧的。柴绍不过是孔武有力,并无实权,我现在倒有些后悔暗示他追求采玉了。”李建成犹豫道:“爹,我只怕采玉颇有主张,她和柴绍一往情深,说服不动的。”李渊想了良久才道:“这件事你们勿要对采玉说及,我考虑考虑再做决定。”※※※萧布衣虽说有事,却是闲逛了半晌才回了太仆府,却想不出个好点子南下,暗想原来被重用也是件闹心的事情,进了太仆府,就听到后花园欢声一片,萧布衣踱过去,远远望见小弟猴子般的在小马身上纵上跃下,颇为灵活。如今的小弟早改了面黄肌瘦的样子,虽然皮肤还是黝黑,可身体已经强壮了很多。萧布衣远处见到他骑马活络,不拘一格,暗自点头。婉儿早早的迎上来,“萧大哥,多谢你了,小弟现在开心的不得了,天天都要抱马驹才能睡呢。我说这样不行,要弄脏了太仆府的屋子,他居然搬到马厩去睡。”虽然是责怪,婉儿眼中却有些欣喜的神色,萧布衣微笑道:“随他就好,要想驯马,当然要知道马儿的习性,只要喜好又肯下苦功夫,定能有所成就。”“真的吗?”婉儿喜悦道:“萧大哥,小弟有你的称赞,那比什么都强的。”萧布衣微笑,才想离开,婉儿突然道:“萧大哥,有人想要见你。”萧布衣微愕,“是谁?”婉儿压低了声音,“是秋末撞翻我船的那个红衣女人,还有一个男人,我以为……”萧布衣听到差点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他们在哪里?”“他们在看小弟驯马,就在花园里面。”婉儿惊诧满面,“萧大哥,你怎么了,他们难道是寻仇的,可他们对我很好,那个女人还主动向我道歉呢。”萧布衣哈哈笑了起来,“寻仇嘛,那倒不见得,道歉嘛,早就应该。”他欣喜忘形,松开婉儿的手,快步向花园走去,婉儿却是望着自己的手腕,目光中满是喜意,她没有太多奢求,只盼每天能看萧布衣一眼,说一两句话,那对她来说,已经是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婉儿。”胖槐不知道什么时候蹦了出来。“什么事?”婉儿吓了一跳,“胖槐,你最近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近墨者黑了。”胖槐搔头道。婉儿倒还明白,“哪个是墨,你是说贝先生吗?我觉得他对人态度不错呀,他对我和小弟都是很好的。”胖槐摇头道:“因为你是女人了,小胡子贝和我的关系那是就和萧老大说的什么一样,对,同性排斥。”婉儿掩嘴笑道:“萧大哥说的真好。”胖槐心道,郁闷,下次不要加什么引用,就说自己说的好,眼珠一转,胖槐问道:“婉儿,萧老大回来了吗?”“回来了。”婉儿点头。“他在哪里?”胖槐激动的去抓婉儿的手腕。婉儿伸手一指太仆府的花园道:“就在那里,我要过去了,胖槐,你要找萧大哥吗?”胖槐蓄谋已久的一抓到了空处,有着说不出的郁闷,顺势搔搔头道:“也没有什么事的,你过去就好,我还有点事情,过一会儿找他。”见到婉儿远走,胖槐又是作势去抓,练了十来遍,喃喃自语道:“为什么少当家一把就能抓住婉儿的手,而我就不行,看起来武功很重要,我要下功夫习武才好。”“这个和武功无关的。”一个声音在胖槐身后响起。“是谁?”胖槐骇了一跳,霍然转身,倒退两步,忍不住道:“贝先生,怎么又是你?”“小胡子贝要不总在你身边出现,怎么能把你染黑呢?”贝培不冷不热道。胖槐微有尴尬,知道这人肯定来了有段时间,听到了自己暗中的诋毁,慌忙转移话题道:“贝先生说什么和武功无关?”贝培淡淡道:“你就算练的九天十地,神鬼难逃擒拿手,想要抓住婉儿的手腕也很有困难,你要抓住女人的手,首先要抓住女人的心。你抓住了女人的心,想赶走她都是赶不走的。”胖槐怔怔的伸手向贝培胸口抓去,“心要怎么抓?”贝培甩手打了他手腕下,冷声道:“蠢货,拿开你的爪子。”胖槐手腕有如电击般,不迭的回手,“我不就是在贝先生身上先试验下嘛,你说要抓心,这心怎么抓的住?”贝培有些悲哀的望着胖槐道:“你无可救药。”说完这句话后,贝培转身离去,胖槐却是扁扁嘴,“秀逗,跟我谈泡妞的经验,不知道你这辈子抓过女人的手没有?我要是学你,到现在还是单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