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柔料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心声,不由得悚然一惊,霍然抬头,正对上他灼热却温柔的眼睛。
千柔被他盯得不自在,抿了唇低着头没吭声。
李靖行却不放过她,依旧目不转睛看着她,笑着道:“娘子,告诉我,刚才你在大嫂面前,说夫君对你的爱护体贴,出乎你的意料,让你欢喜又得意。你这番话,是为了气大嫂,还是真心话?”
千柔听了仍旧低眉,久久没有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李靖行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心中正失望着呢,千柔却抬起头来,含笑凑了过来,声音亲昵如耳语一般:“一半是为了气她,一半,出自真心。你喜欢我,其实,我对你,也并不是毫无感觉。”
千柔这几句话,完全出自本心。
缘分就是这么奇怪。
未嫁时,但凡与她亲近的,都为她抱屈,说她嫁给李靖行,真是委屈了。
但她自己,其实并不觉得彼此不相配,反而还欣喜,可以跟他门当户对势均力敌,谁也没高攀谁。
嫁过来之后,虽然经历了采薇有孕的风波,让她有些心冷,但他的呵护一直如影随形,让她感动,也心动。
之前在怡安堂,便是芳心可可,后来千媚挑衅,他不失气势的有力回击,更是让她整个人惊讶又甜蜜。
如今,跟他独处,一颗心似乎跳快了几拍一般。
终是察觉,属于自己的爱情,似乎已经来了。
千柔一向是诚实的,既然心动了,就会认真面对,不会畏畏缩缩。
喜欢了,就要大声说出来,不必隐瞒,不必犹疑。
人生难得有这么敢爱敢恨的好时光,不应该辜负。
李靖行呆了一呆,才明白她的意思,简直不敢置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柔颔首,声音低柔却坚定:“我说过,我们是夫妻,我不会对你说假话的?”
李靖行这才确信了,登时心花怒放,一脸的欢喜仿佛要流溢而出一般。
千柔见他笑得像个傻子一般,娇嗔的看了他一眼,自己的唇角,却也微微染上了一点笑容。
这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无论他成器不成器,只要他肯护着自己,心里有自己,日子应该不会太难的。
这种你喜欢我,我心里也有你的感觉,似乎还挺不赖的。
千柔笑了一会儿,才咳嗽一声,板着脸道:“好了,二十来岁的人了,别跟个傻子似的,让人看了笑话。”
顿了一下,认真的道:“嗯,我想起来了,昨天你手臂伤了,却一直没让我看伤势呢。”一面说,一面不由分说的拉过他的手臂,挽起他的衣袖,径直查看起来。
李靖行听她坦诚对自己有感觉,不由得乐得魂都要飞了。
此刻,又见她一脸关切,低垂着头查看他的伤势,露出一截粉嫩白皙的脖颈,一缕发丝调皮的垂在耳际,露出圆润玲珑的耳垂。
放在心上的人儿就近在咫尺,身上的处子幽香若有若无,更是撩得人心猿意马。
李靖行不由自主想起她手臂上的守宫砂,心头的欲望被勾起,竟是忍不住略略侧首,把那白皙小巧的耳垂含在了嘴里。
千柔哪料到他竟敢这样肆意妄为,整个人像过了电似的颤了颤,一时有些懵了,竟没有伸手推开他。
李靖行见她呆呆立着,任由自己轻薄,身子火热起来,唇在她耳垂上辗转流连,人也往她凑近了,几乎就要贴在她身上一般。
千柔呆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伸手将他推开,一张俏脸已是红晕如霞。
她喘了喘气,喝道:“你好大的胆子,不怕挨打吗?”语气虽严厉,但她被他那般亲吻着,一颗心早就乱了,气势自然也就随之消减了。
听在李靖行耳中,不像警告,反而似娇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