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杨夫人就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看到儿子被打得头破血流,更是哭天抢地。
“儿啊!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杨夫人搂着杨炎大哭。
“娘,就是她!就是这个贱人用花瓶砸了我的脑袋!儿子差点就要被这毒妇砸死了!”杨炎愤怒地指着青离,眼神恶毒。
杨夫人怒瞪着青离,道:“明珠,我从不曾亏待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害炎儿!?”
“我要害他?你也不问问你儿子,我为何要打他?”青离冷笑道,“杨炎,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竟然想玷污自己的大嫂,骂你是畜生都抬举你了!”
杨炎叫道:“谁要玷污你?分明是你不知廉耻,脱了衣裳勾引我!娘,这个贱人不知廉耻,勾引我不成就想杀我!不信你问云霓!”
杨夫人看向云霓郡主,道:“云霓,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云霓郡主身上。
“就,就是夫君说的那样。”云霓郡主飞快地说完这句话,低头不敢看青离。
杨夫人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青离叫道:“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杨晋正在薛绿芜屋里陪她,听了消息,忙跟薛绿芜匆匆往畅园赶来。
一进屋子,就看到杨夫人跟个泼妇似的上蹿下跳,完全没了平时优雅的风度。杨炎捂着流血的伤口,嗷嗷直叫。
“怎么回事?”杨晋皱眉。
杨夫人怒道:“晋儿,你看看你媳妇把炎儿都打成什么样了?”
“你为什么打他?”杨晋看向青离。
青离冷笑一声,道:“云霓郡主派人将我和雪芝请来,结果却把我骗到堂屋关起来,你的好弟弟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蹿出来,大叫一声‘我的好嫂嫂,你可真是想死我了!’就往我身上扑,这种畜生,不打他打谁?”
“贱人,你诬陷我!分明是你引诱我!”杨炎红着脸大叫。
杨晋的脸色难看起来。
杨炎是他的弟弟,品性如何,他再清楚不过。不管怎么样,江明珠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使他再不喜欢,也不允许有人给他戴绿帽。
薛绿芜充满敌意地看着青离,抱着杨晋的胳膊,道:“瞧她那狐媚的样子,铁定是她勾引二弟!”
“闭嘴!”杨晋脸色铁青。
杨夫人气得大叫,“晋儿,你这是要包庇你媳妇吗?”
“如果事实真像母亲说的那样,我自然不会包庇她,但到底是她勾引二弟,还是二弟想强了她,还未可知。”杨晋将目光投向雪芝,“你跟少夫人一起过来的,情况究竟如何,你来说。”
雪芝道:“今天下午,我在少夫人房里,云霓郡主派李嬷嬷来请少夫人,我就跟着一同去了。云霓郡主说蒸了桂花糕,要去小厨房拿,我就跟着去搭把手。结果,回来的路上,就听到二公子大叫‘杀人啦’。我和云霓郡主赶了回来,看见堂屋的门关着,二公子在里面大叫。门在外面锁住了。”
杨晋冷笑道:“别的先不说,明珠怎么会和二弟单独被关在堂屋?屋里伺候的下人都去了哪里?如果这是在菊园,还能说是明珠做的,但这里是畅园!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母亲还有什么可说的?”
杨夫人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杨晋冷哼一声,没说什么,牵着青离的手便出了畅园。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青离心里有些感动,不管怎么样,杨晋毕竟维护了她。
“谢什么?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这件事,难道就这样算了?”青离不明白。
杨炎是想玷污杨晋的媳妇,给他戴绿帽,他难道都不追究,就这样算了?
“不算了又能怎样?”杨晋自嘲地笑了笑,眼底浮现一层悲伤,“父亲总是护着杨炎,再加上杨炎体弱,就算犯了天大的错,父亲都不忍心动他一根手指。就算骂他两句,母亲都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他从小没了亲娘,继母面慈心黑,父亲偏心幼子,而他,就是那个可有可无,多余的孩子。
自从娘亲过世,他就再没感受过亲情的温暖。
小时候,他在自己的院子里,发烧烧得差点病死,除了伺候他的嬷嬷,却没一个人关心他的死活。
他名义上是这个家的嫡长子,实际上,却是被家庭遗忘抛弃的儿子。
他想过挣扎,想过反抗,却像只困兽,在这华丽的牢笼中横冲直撞,将自己弄得头破血流。
所以,他决定放逐自己。
既然所有人都希望他做个败家子,那他就做个败家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