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注意到了,可她只当没瞧见。
她心中明白,她兴风作浪,逼刘太后重新调查善儿的死因,定会触了韩稚的逆鳞,可她不在乎。
她知道,韩稚决不会坐以待毙,定会想方设法破坏调查。
可冷静还是想的不够周全,她没想到,韩稚没有对她下手,而是对梁欢喜先下了手。
她实在是不该小瞧对手的心思。
她还不怎么了解韩稚这个人,如果不是张彩霞的死,冷静也不会选择与她交手。
兵法曰知已知彼方才百战不殆,实在是很有道理。
冷静暗下决心,以后绝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这一次幸好她够走运,梁欢喜被人发现的早,她穿越而来,仅剩的那么点医术还能救回她的命。
如果梁欢喜因此事而死,冷静一定会心下不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冷静,有人想害我,并不是我自己不小心。”醒过来的梁欢喜,弱弱的对冷静道。
冷静坐到床边,拿绵帕给她拭脸上的染料,轻声道:“我知道,是我害了你,她一定是查出是你泄的密,所以才会对你痛下杀手,都是我的错,我不太了解这个人,没有想出万全的计策,便霍然动手,差点害死你。”
梁欢喜的眼泪流出来,哽咽道:“我跟了她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怎么能这样害我?
一定是她,她知道我每天必要踩着那高凳趴到染缸前,去看看昨晚上梁的衣料是否上色,所以便在那高凳上摸了茶油,害得我滑了脚,一头跌进染缸里。
怪我自己不小心,上凳之前,明明闻到一股茶油味,还以为是自己早上吃的茶油面子的味道。”
她的话音未落,冷静早已经快步出门。
须臾工夫,却又一脸失望的转了回来。
梁欢喜叹了口气:“你是不是出去找那条高凳?是不是高凳上一点茶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冷静点头。
“冷静,你抓不住她的把柄,她就是条修练了一千年的老狐狸,根本不会留下把柄给你。”梁欢喜哭道。
“不要哭,福尔摩斯说过,这世上根本没有完美的犯罪,根据法证之父罗卡的交换定律,只要她犯罪,就一定会留下能够指证她的罪证。
只要我们用心去发现,便一定能够找出她犯罪的证据。”
冷静道。
梁欢喜听不懂她的话,这席话晦涩难懂,可虽然听不懂,听上去却像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冷静,她对我已经起了杀心,这一次逃得过,下一次未必就有这样的幸运,我是必要死的,只望你能替我和彩霞报仇。
我与彩霞我们,本来是怀着一颗善良的心去做事的,就是因为她,我们不得不去做一些违背良心的坏事。
我不求老天能原谅我们的过错,只求老天能惩罚她的恶就好。”
梁欢喜幽怨的说道。
“善儿的父亲是谁?”冷静忽然转了话题问梁欢喜。
梁欢喜怔了怔,摇头:“这个却是不能够知道,善儿那孩子像她母亲,只是太年轻,未免锋芒毕露,若不是她无意间在我们面前说漏了嘴,我们也不能够知道她的身世。
可也正是她的年轻害了她,当年韩稚正与司衣司的司制刘好争夺尚宫位,刘好虽然技不如韩稚,可那人心思颇多,懂得投太后所好,因此太后也十分喜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