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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照例坐在他对面。他也是厉害得很，全程不看她一眼，就跟她那位置上坐着空气似的。但也没代入别的情绪，条理清晰地给各组人员提出新的标准，分派新的任务。经过全队一年多的努力，pri无人驾驶汽车项目的各个分装系统都已大致就绪，只待进一步的性能检测，功能完善及各系统间的调配适应。相比无人驾驶赛车，无人驾驶汽车的各个系统和功能更为精细复杂。因为赛车通常只需&ldo;看到&rdo;赛道，对手和已知障碍物即可。但无人驾驶汽车要在城市道路上行驶，路况复杂成千上万倍‐‐车道，交通信号灯，指示牌，行人，其他车辆，小动物……除此之外，无数真实生活中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在无人驾驶汽车面前都会变成干扰项，随风飞舞的塑料袋，树叶，雨水……无人汽车这一机器人就得准确分辨出各种障碍，碰到行人要停车，可碰到飞来的废纸和树叶则不需要。好在前期的数据采集已经完成，如今要做的只是最后阶段的调试和完善。总的来说，传感组和控制组的任务要比执行组重一些。&ldo;传感组继续查漏补缺，采集数据，控制组完善程序方案，执行组考虑减负和增速问题。半个月后，言老会来参观，都好好准备。&rdo;景明大致归纳了各组的新任务后，敲敲桌子，说，&ldo;散会。&rdo;他起身离开，众人也散开忙碌去了。杜若看了景明一眼，后者没理。他对她不理不睬，她也不再去示好。他也有错，为什么只要她让步。两人各自做自己的事，当天全程无交流。到傍晚，杜若提前离开。景明有所察觉，但没动。直到她起身走远了，他才抬眸看一眼，见她开门离去，冷脸收回眼眸。杜若去了趟商场，到处逛一圈，并没有什么让她眼前一亮的东西。乘地铁换了好几处商圈，快关门时，一家男装店玻璃柜里的小东西吸引了她注意。她弯腰看着柜中精致的小家伙，问：&ldo;这是什么啊？&rdo;店员回答了她。杜若并不懂：&ldo;怎么用？&rdo;店员给她示范了下，她看着，一下子就想起无数次见到景明时的样子。&ldo;我就要这个了。&rdo;她喜道，&ldo;多少钱？&rdo;&ldo;这片儿的三四百，这边的五六百。&rdo;好贵啊……那么小的东西……杜若揪揪手指：&ldo;那边的呢？好像更精致一点。&rdo;&ldo;那些是英国产的，每个都有名字。花纹不同，价格不同，八百到一千。&rdo;她看看这边，又望望那边，挪过去，认真选了个花纹，小声问：&ldo;这个多少钱？&rdo;&ldo;你眼光真好。这是最贵的，一千。&rdo;杜若盯着那小东西，沉默了足足十秒，问：&ldo;它有名字？&rdo;&ldo;kg&lso;scross&rdo;&ldo;kg&rso;scross&rdo;她低低念道。店员早看出她是学生，介绍：&ldo;这个victoria也很好看，八百一。或者……其实不用买这么贵的，三四百的也有类似花纹。你看。&rdo;高下立现。她看一眼，摇摇头：&ldo;我还是要kg&lso;scross&rdo;咬咬嘴唇，&ldo;能一半现金一半刷卡吗？&rdo;&ldo;可以啊。&rdo;店员把东西取出，装进精美的盒子，&ldo;是送礼物吗，包装一下？&rdo;&ldo;嗯。谢谢。&rdo;&ldo;这么有心，是送给男朋友的吧？&rdo;杜若脸一红：&ldo;唔。&rdo;&ldo;真幸福呢。&rdo;深夜，杜若双手捧着那小盒子坐在公交车上，看来看去，心里一丝丝雀跃。可一想到景明那冷冰冰的脸，兴奋劲儿又消减不少。她把盒子塞进书包，转头看窗外缤纷的夜景去了。……之后一段时间，两人仍不讲话。实验室忙起来，景明也不招她惹她了，他做事时是极认真的，很少分心。她也如此，忙于传感调试，建模型扩数据，不会把私事带到工作中。有次她遇到问题还主动跑去问他，也有点儿破冰的意思。可没想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气嗖嗖地把图纸抽过来瞧一遍，唰唰在上边写完解决方案了还她，继续自己的事。从头到尾不看她不理她。杜若要被他怄死。